北虎接过丹药,眼睛顿时看的直了,这种丹药北虎见过,乃是玄灵辛元丹,是不可多得的修炼宝丹,有了他,北虎坚信,自己日后修炼速度绝对能事半功倍。当即,北虎也不客气,直接收起了丹药,对羽天齐郑重一抱拳道,“多谢天齐兄,日后兄弟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羽天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大哥客气了,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在意!来,今日我们难得齐聚一堂,大家可要不醉无归哦!”说话间,羽天齐便招呼着众人开宴了。
晚宴上,气氛一片融洽,羽天齐的到来,无疑让众人欢喜不已,所以今个儿,就连山叔和琅姨,也是不自觉地多喝了两杯,至少,这是他们背井离乡之后,过的最为开心的一日。
酒过三巡,在北虎、王大这些豪爽的汉子仍处在兴头上时,羽天齐却是悄悄离席了,同样离席的,还有小娟。此刻的二人。结伴在月光下,沿着清幽小径不断漫步。由于白日里闲人极多,所以有些话羽天齐一直埋在心底。直到此刻,羽天齐才有机会道出。
对于小娟,羽天齐是打自心底喜欢,不仅是因为小娟对自己的情义,更是因小娟给予自己的帮助。可以说,在羽天齐元晶崩溃的四年中,若不是小娟孜孜不倦的陪伴、帮助、鼓励,羽天齐不可能走出低谷,虽然起初羽天齐对于小娟是感恩多于一切,可是在后来分别的一年中,羽天齐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怀念有小娟陪伴的日子。
小娟,不像陆紫陌、李梦寒拥有绝美的容颜,甚至,小娟谈不上美丽,甚至有些土,但是,其给予羽天齐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比起陆紫陌的温婉动人,李梦寒的柔情似水,小娟是如此的天真烂漫,她没有复杂的势力背景,没有繁琐的心思,她就犹如一张白纸,是如此的单纯、直率,让羽天齐倍感宁静。至少,与小娟呆在一处,羽天齐似乎能忘却烦恼。
若是换做从前,羽天齐或许不会如此在意一名普通的小女子,或许,羽天齐更会迷恋上像陆紫陌、李梦寒这等才貌双全的女子,可是如今,经历了生死之变后,羽天齐明白了,原来简单、平淡才是自己最想要的。至少,这样的生活,自己能够把握,不会患得患失!
两人就这样漫步在庭院间,小娟不断地讲述着这一年来的经历,而羽天齐,则像个聆听者,一直静静地聆听。
良久,直到小娟讲累了,两人才习惯性的寻了处视野开阔的草坪,躺下看星星。这是两人四年来最喜欢做的事。就这样,两人静静地看着夜空,忘记了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的痴迷的羽天齐才微微回过神,此刻,在一阵踌躇后,羽天齐终于轻声问道,“小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娟轻“嗯”一声,道,“桑牛哥,你问吧!”
羽天齐微微酝酿一番,才有些忐忑道,“小娟,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修炼,你愿意成为元力师吗?愿意陪我离开这里,闯荡天下吗?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嗯?”小娟闻言,顿时一愣,坐起身,一双美眸不断地打量着羽天齐,半晌,小娟才“噗嗤”一笑,脸色有些羞红,道,“桑牛哥,你这算是表白吗?”
羽天齐无奈地点了点头,这还是羽天齐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羽天齐目光极为期盼地看着小娟,等待后者的回答。此刻,连羽天齐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从未如此紧张过,甚至面对羽帝,羽天齐都没有这么着急和彷徨。因为,羽天齐深怕自己要的答案,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这一刻,在羽天齐的注视下,小娟缓缓移开了目光,重新看向星空,道,“桑牛哥,我父母年纪大了,哥哥也过上了新的生活,我知道,哥哥是真心想成为一名佣兵,这是他的期望,也是我们全家人的期望。所以,哥哥已经选择了生活,那我就不能再任性了,所以,对不起,我……”说到这里,小娟已经说不下去了,她的意思,已经表露无遗。
羽天齐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听见的答案果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当即,羽天齐有些慌张,赶紧说道,“小娟,你先不忙着下定论,你难道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小娟闻言,心中一酸,顿时,眼泪夺眶而出。小娟会不想吗?答案显然是肯定的,能与羽天齐在一起,是小娟的梦想。可是,小娟却不能答应羽天齐。因为小娟明白,自己与羽天齐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的桑牛,是如此的平凡,可如今的羽天齐,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元力师。要羽天齐放弃自己的事情留下,显然不可能。所以,小娟知道,自己要和羽天齐在一起,必须随羽天齐而去。
可是,自己跟着羽天齐,真的是对自己两人的好吗?这一点小娟可以肯定,自己非但无法给羽天齐幸福,反而会成为羽天齐的拖累。自己仅仅只是个凡人,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猎户,自己跟在羽天齐身边,非但帮助不了羽天齐,还会连累羽天齐,所以,小娟为了羽天齐着想,断然拒绝了。虽然这个拒绝极为违心,不仅伤害自己又伤害羽天齐,但是小娟不得不如此选择。
就这样,羽天齐沉默地看着小娟的背影,而小娟不停的哭泣。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娟才止住哭声,轻声说道,“桑牛哥,对不起,我真的不能随你而去!我要照顾我的父母,所以……”
羽天齐闻言,心中忽然一疼,当即,羽天齐咬着牙道,“那小娟,如果我们带你父母一块离去,可好?”
小娟闻言,微微一怔,没想到羽天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当即,小娟心中更为酸楚,咬着牙道,“桑牛哥,你不要这样好吗?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的关系吗?”
“我们的关系?我们怎样的关系?”羽天齐有些六神无主道。
“桑牛哥,实话告诉你吧!不错,我的确很喜欢你,可是,我喜欢的是四年前,那个瘦弱而又平凡的你!可是如今,你是个元力师,我与你根本不可能!你难道不明白吗?”小娟忍着痛说道。
“这…”羽天齐一窒,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即,羽天齐下意识地说道,“可是我可以让你成为元力师,甚至,帮助你父母成为元力师也可以啊!这样以来,你心里想的代沟,不就没有了吗?”
“哈哈!桑牛哥,这就是你的认知吗?”小娟惨然一笑,忽然极为认真道,“桑牛哥,你错了,我在意的不是我们的代沟,而是我根本不喜欢成为大仙,大仙的世界虽然精彩,但却有着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当初的你,为何会落难,难道你不明白吗?我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孝敬父母,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小娟竟然变得极为严肃,继续道,“桑牛哥,我明白你的初衷,但是,也请你理解我的想法。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是我请求你留下来,过平凡人的生活,你会答应吗?”
小娟最后的一个反问,彻底毁灭了羽天齐心中的希望。自己能答应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自己还有血仇,自己还有还有许多亲朋好友,自己不可能就此留下,所以此刻,羽天齐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请求是多么的幼稚与荒唐。
自己喜欢的,是小娟的单纯率真,可自己想小娟改变的,却也是自己喜欢她的基点。如果自己真的带小娟进入元力世界,小娟又会不会变成另外的陆紫陌、李梦寒呢!届时,小娟身上的气质,还是自己喜欢的吗?一念至此,羽天齐才暗暗后悔,自己的想法的确太天真了。
这一刻,羽天齐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放弃了初衷,而是婉言说道,“小娟,对不起,我想的太简单了!”
小娟闻言,勉强露出抹欢笑,道,“没事,桑牛哥,走吧,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羽天齐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和小娟一同离开了此处。只是,就因这一段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并不像一开始般活跃。羽天齐知道,这是因为彼此心中都有了芥蒂导致的。
今夜,注定是个伤心之夜,回到住处,羽天齐一直静静的站在窗台旁仰望星空,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小娟对自己说的话语。小娟说的话语,真的代表小娟的心意吗?羽天齐知道,那是小娟的借口。或许,小娟说出那些话时,心中比自己还要难受,可是,小娟却是个懂事的姑娘,为了彼此都好,她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如果我没有一身的枷锁,留下做一个凡人又何妨!”羽天齐自嘲一笑,道。此刻,羽天齐不经意地回想起初次与李梦寒见面时,自己对她所说过的话:当人枷锁缠身,埋头向前之时,根本不会回首往事。殊不知那名利的背后,只是一场浮华云烟而已。
“当初,我如此教导李梦寒,可是,谁又能想到,真正陷于枷锁的,却是我!”羽天齐的心无比凄凉。只是,羽天齐能抛弃自己的责任,不管不顾任何事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明知枷锁缠身,羽天齐仍就只能向前。
“或许,当我完成了我所有责任,我才能真正的挣脱枷锁,只是,却不知这条路,何时是个尽头!”羽天齐暗暗叹息一声,不过很快,羽天齐的目光便变得坚定起来,道,“纵使这条路布满了荆棘又何妨!只要我努力,终有一天能梦想成真!”
此时此刻,为了自己,为了小娟,羽天齐已经下定决心,当有朝一日,自己完成所有的事后,绝对会重新回来,至少那时,若是还有机会,羽天齐会为了追求自己的生活而放弃一切!
“小娟,我虽给不了你承诺,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完成你我的心愿!”羽天齐轻声念叨了一句,身影终于消失在窗边。既然下定了决心,羽天齐便不会浪费时间,如今,羽天齐要做的,就是尽早完成自己所有的责任。
翌日清晨,北虎佣兵团又陷入了一天的忙碌中,只是羽天齐和小娟,却是各怀心思地呆在各自屋中。羽天齐是忙着修炼,而小娟,则是有些伤感昨夜的事。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小娟也不会后悔,即使此生追求不到自己所想要的幸福也在所不惜!毕竟,能遇见一个值得自己如此付出的人,这或许也算是种幸福。
对于小娟这微妙的转变,山叔和琅姨都看在眼中。只是,他们却无法说什么,毕竟,有些事,并不是别人说说便能想通的,甚至,有些事,有些人一辈子也想不通。
就这样,北虎佣兵团继续运作着,而羽天齐,也是在屋内一日一日的修炼下去。只是,羽天齐却是足不出户,也不让任何人打扰。至于月蓉,羽天齐则是让王大带她去辨识高等级药材,总算落得个清静。
一个星期后,羽天齐终于出关,只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羽天齐出关之后,找北虎选购了一些高级药材,便带着月蓉继续闭关了。这一次,羽天齐决定炼制一些丹药,同时,顺便给月蓉演示一番炼丹,这对于日后月蓉的成长,极有好处。
就这样,足足三日,羽天齐一直在闭关炼丹。按理说,羽天齐如今仅仅是初级元力师的修为,还不足以炼制高等级丹药,不过,在星图之力的支持下,羽天齐倒有了这份能力。而且,加上灵魂之力突破至元阶中级的程度,羽天齐炼丹的实力突飞猛进。如今,羽天齐不但能够炼制九星丹药,甚至,连九星巅峰丹药都能够尝试炼制。这等进步,着实令羽天齐意外不小。
不过,羽天齐也知道,自己距离自己的最大限度还差了许多。要记得,当初鲁老仅仅突破至元级的灵魂境界,便拥有炼制了十星丹药的能力,而自己,灵魂之力比鲁老还要强出这么多,却只能炼制九星巅峰,这便是自己与鲁老炼丹之间的差距。
当然,羽天齐知道这并非是自己实力的差距,而是对药理的认识。毕竟,炼丹越往后,大家的水平也就相差不多,真正考究的,是对药性的理解。
就这样,得知了自己的不足,三日后,羽天齐便开始研究起药理。让羽天齐意外的是,自己在药理上的体悟,比之学习炼丹还要飞速。
按理说,对药性理解,没有几十年的经营是很难有所成就的。只是,这一切却对羽天齐来说易如反掌,因为,羽天齐的混沌之晶,拥有五行基础之力,对任何属性的药材,都能很好的感悟。所以此刻,羽天齐只是花费了少许的时间,炼丹技术便再次突飞猛进。
一个月后,羽天齐终于破关而出。而至此,羽天齐也终于炼制出了属于自己的十星丹药,十殿夺命丹。这十殿夺命丹,是羽天齐唯一知道的一种十星丹药,药方还是当初在鲁老居所,羽天齐无意间查看到的,那时,羽天齐仅仅将其记在心里,却没想,自己十年之后,便炼制出了这样的丹药,这直叫羽天齐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