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就好!”大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道,“剑仇,我也打探过这些年你的动向,据说你已是炼器工会的副会长,此事可真?”
剑仇一愣,也没想到大长老会提起此事,当即点了点头,颔首道,“不敢欺瞒师伯,弟子这些年的确隐匿在炼器工会中,也是如今的炼器工会副会长!”
“很好!”大长老暗暗点头,道,“我剑宗隐匿百年,休养生息,如今也算恢复了不少的实力。而且,两百年一度的元鼎仙会即将召开,大路必定要风云涌动,时局动荡,所以,这是剑宗重新崛起的一个契机!所以剑仇,师伯对你没什么要求,炼器工会副会长的头衔,你要继续担着,至于要做什么,想必你应该明白!”
听见大长老提起这些事,剑仇心中就已猜到了大长老的意思,当即露出抹微笑道,“师伯放心,这些年我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待到剑宗起势时,我必定会率领炼器工会的人全力支持!”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如今你来剑宗已经有些时日,你也该离去了。你的身份,还需要保密,不要泄露出去,否则对你和剑宗,都不是好事!”大长老嘱咐道。
剑仇闻言,心中一怔,没想到大长老要差遣自己回去,这不禁令剑仇有些忐忑,因为剑仇还吃不定大长老会如何对待羽天齐。
似乎看出了剑仇心中的忧虑,大长老苦笑一声,瞪了眼剑仇道,“剑仇,你对师伯我还不放心吗?你大可安心,天齐留在剑宗,绝不会出事!回头老夫再让他去寻你!”
剑仇闻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继续坚持,因为剑仇知道,大长老一言九鼎,既然他做了保证,就绝不会食言,“既然如此,师伯,那我这就启程回去!”这一次为了见羽天齐,来剑宗,剑仇已经消失许久,炼器工会的确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就这样,剑仇率先告辞。而羽天齐,也是心中一阵清明,大长老之所以如此做,就是想单独与自己说上一些话。
果然,剑仇一走,大长老的目光便复杂地看向羽天齐,打量许久,大长老才黯然叹息一声,出乎羽天齐所料的是,大长老一开口,并不是说事,而是道歉,“天齐,在说你的事之前,老夫要和你道歉,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在外飘泊,的确是苦了你!”
说到这里,大长老顿了顿,慈蔼道,“天齐,你不要误会,老夫之所以向你致歉,是老夫个人的立场,与剑宗无关!因为,老夫是剑宗内唯一知道你身世的人!”
“知道我身世!”羽天齐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道,“大长老,您是指我的爷爷?”
大长老点了点头,苦笑道,“不错,是你的爷爷!剑宗之内,门规森严,对于宗主,更是如此!当年创派祖师怕剑宗成为世袭门派,所以创派之初就严令凡是剑宗宗主,都不可有子嗣,如此做,是怕宗主为了私心,将宗主之位传于自己的后人!”
“当年,你的爷爷碧落雨天纵奇才,是剑宗公认的剑宗继承人,按理说,他本不应该纠缠儿女情长的事。可是昔年你爷爷年轻游历天下之时,却意外结识了你奶奶,产生了情愫,后来两人两情相悦,生下了你父亲碧天。可是此事却被当时的宗主,也是我和你爷爷的师父发现,你爷爷不仅破坏门规,更是与一个凡人产生情愫,师父为此震怒不已,直接将你爷爷擒回剑宗面壁十年。直到师父仙逝,你爷爷才得以出关继承宗主之位。可是,你爷爷放不下你奶奶,就请我为他寻找你奶奶。可惜十载时光,凡尘物是人非,你奶奶在你父亲被捉回去不到两年后,就因相思成疾,撒手人寰,只留下你父亲独活于世。于是,我便将你父亲碧天带回宗门。可是这一段往事,毕竟不能公诸于众,于是,你爷爷便托我,代他收徒,传授碧天艺业,让他成为了剑宗的四玄之一。”
“不得不说,你父亲的资质丝毫不弱于你爷爷,当年更是剑宗呼声最高的剑宗继承人。可是你爷爷深知自己不能传位于他,就将你父亲的身世告诉了他!虽然你父亲得以理解,但也因此心灰意冷,出外游历,认识了你母亲。你爷爷出于对你父亲的愧疚,于是破例在剑宗为他举办大婚,来弥补对你父亲的亏欠,可是却也因此,为剑宗引来了横祸。你爷爷当时自知剑宗在劫难逃,但也不想见你父亲因此愧疚一生,于是牺牲自己,亲自率领剑宗众多高手为众人拼杀出一条血路,救你父亲与众人逃过一劫。原本你爷爷是打算在你父亲逃脱之后,让老夫公布他的真实身份,这样也可以减轻剑宗门人对他的敌意和憎恨。可不想,你父亲为了保住你爷爷的英明,苦苦哀求于我,宁愿自己受尽千夫所指,也绝不让你爷爷死后的英明毁于一旦,于是,老夫答应了你的父亲,可却也因此,让你的父母离开了剑宗,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你父母更是因此被屠盟害死,而你,也从小孤苦无依,这些事本不应该让你来承受,可是,你爷爷和你父亲,均是倔强之人,他们苦了自己,同时也苦了你!而老夫,虽想改变,但却有心无力。这些年更是怕给剑宗引来横祸,不敢出外寻你,所以天齐,你能原谅老朽吗?”
说到最后,大长老满脸的愧疚与惆怅,显然,大长老有些后悔当年听从碧天的话,没有暴露其身份,以致造成了碧天一家的不幸。虽然如此会毁了碧落雨的一世英名,但却能了却碧落雨的遗愿,给碧天一家一个公平的交代。
羽天齐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沉默了。此时此刻,羽天齐才明白为何父亲与爷爷的关系不为人知,即使剑仇也不知晓,原来这一切,均是有苦衷的。想到这里,羽天齐强颜欢笑,看向大长老道,“大长老,您言重了,此事与你有何关系。相反,晚辈还要感谢大长老。父亲当初做的对,爷爷已经牺牲了这么多,不能再让他牺牲了。这也是父亲临终前最为欣慰的事,我想,父亲当初做出这样决定时便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同时,我身为人子,更应该支持父亲的决定,所以大长老,您千万不要在意此事,相反,父亲和我,还亏欠剑宗一个交代!”
“哎,天齐,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大长老欣慰地看着羽天齐,道,“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你父亲和你爷爷是怎样的人,希望你能明白他们的苦衷,莫要埋怨他们!同时,你回归剑宗,展现出惊人实力,正是想告诉剑宗,你想为剑宗弥补当年你父亲的过错,可是,老夫也是想告诉你,莫要因当年的事将剑宗的担子揽在肩上,你是无辜的人,你没有必要为剑宗再付出什么了!”
“大长老!”羽天齐激动地呼唤一声,此刻,羽天齐才终于明白大长老的初衷,他说出这些话,宽慰自己,目的就是不想再让自己为剑宗出生入死了。可是,羽天齐能做到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一念至此,羽天齐缓缓摇了摇头,微笑道,“大长老,您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此事终究是我父亲的责任,我不会退缩的。而且,我与屠盟,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不管是为了剑宗,还是为了我自己,我都不会就此退却!”
“天齐,你……”看着羽天齐那坚定的神态,大长老便知羽天齐的决定,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虽然如此做是对羽天齐的不公,但却是对剑宗最好的选择。沉默了半晌,大长老才仰天长叹一声,苦笑道,“哎,你和你父亲爷爷一样,均是倔强之人,怕是老夫再多说什么,你也不会改变主意!”
“呵呵,所以大长老,你不用再多言了,告诉我吧,我该为剑宗做什么!您之前也说过,剑宗崛起的机会来到了,这是我们的机会!”羽天齐展颜笑道,目光中透发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节 剑宗委任
大长老目光复杂地看着羽天齐,良久过后,大长老才微微颔首,默认了羽天齐的决定,沉声道,“天齐,剑宗如今已经今非昔比,虽然百多年的休养生息,令剑宗恢复了不少的元气,但是离昔日巅峰却还有着差距,而这差距,想必你也应该明了!”
“您是指强者的数量?”羽天齐沉声道。
大长老点了点头,道,“不错,剑宗如今最缺的,就是高手数量,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侥幸踏入了通天境,但是距离通天境巅峰却还有着差距,加上我们都已年迈,怕是日后的成长空间也不会太大了。原本,老夫等人是想着力培养辛崖,因为他年轻,资质不俗,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剑宗的顶梁柱,但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现在,遇见了天齐你,我们便有了新的想法,辛崖固然要继续培养,但是你却可以成为剑宗重返元力世界的关键。你年纪轻轻便修为不俗,凭借元尊修为力挫通天二境高手,这等实力和潜力,怕是放眼元力世界,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老夫对天齐你的唯一要求便是,成为剑宗未来的第一强者,同时,也成为当世的第一强者。你有混沌之元,又有神器和神道星图在身,只要修为提升到巅峰,就一定能达到这等地步,所以天齐,你要做的,就是提升修为,在以后剑宗举事之时出面即可!”
“嗯?”羽天齐一愣,没想到大长老也是劝自己闭关静修,对此不禁有些无奈,当即,羽天齐苦着脸道,“大长老,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保护晚辈,让晚辈安心修炼。可是大长老,晚辈之所以有今天,是经过无数历练才成长起来的,我怕一旦闭关修炼,反而会适得其反!”
“呵呵,天齐,别急,老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听见羽天齐的拒绝,大长老微微一笑,道,“老夫也深知你的际遇不凡,所以也不打算让你闭关修炼,这对你的确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老夫要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羽天齐疑惑道。
大长老微微一笑,解释道,“天齐,你可知剑宗历代掌门的信物是什么吗?”说话间,大长老看了眼羽天齐,见后者摇头,便继续言道,“剑宗历代掌门的信物是天剑令,这天剑令玄奥无比,不仅是掌门的信物,更是剑宗记载第四大绝学的令牌。世人只知剑宗的三大绝学,但却不知,剑宗拥有第四大绝学,而这绝学,就藏于天剑令中!”
“什么,剑宗还有第四大绝学?”羽天齐震撼异常地说道,“为何这件事,都没人提起过?若是有这等厉害的剑诀,怕是早已名扬天下了!”
“呵呵!”瞧见羽天齐的吃惊,大长老苦涩一笑,道,“天齐,其实这第四大绝学从未现过世,因为自创派祖师之后,就无人习得过这门剑诀,包括你爷爷碧落雨在内,虽然剑宗历代掌门均是天资纵横之辈,可是却似乎缺乏了机缘,一直未能习得,所以不仅外人不知这第四大绝学,连带着我剑宗内,也是没有多少人知晓!”
“原来如此!”羽天齐重重地点了点头,连自己的爷爷和历代剑宗前辈都无法领悟这等剑诀,可见这剑诀的难度。
“天齐,老夫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帮剑宗找回天剑令,同时,修炼成第四大剑诀,毁灭屠盟!”解释清楚后,大长老便直入主题,语气坚定地说道。
羽天齐听闻后,神色不自觉地变幻开来,寻找天剑令,毁灭屠盟,羽天齐义不容辞,可是要修炼成第四大剑诀,羽天齐却没有了信心,而且,大长老还一再强调要修炼有成才能对付屠盟,这不禁令羽天齐有些为难。
“天齐,难道你不答应老夫?不想为剑宗出力?”见羽天齐面露踌躇,大长老再度沉声道,话语中饱含着丝丝怒意。
羽天齐闻言,顿时一窒,苦涩道,“大长老,寻找天剑令,毁灭屠盟,晚辈在所不辞,可是要修炼有成第四大剑诀,这个恕晚辈无能,没有信心!”
“嗯?”大长老眉头一皱,面色不悦道,“不行,第四大剑诀必须修炼有成,因为没有这项剑诀在身,你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屠盟,这是老夫的要求,也是剑宗的要求,如果你不答应,此事就此作罢,你以后安心留在剑宗,闭关潜修。”
“这……”羽天齐一愣,顿时哑然,看着大长老那认真的神色,羽天齐就知道大长老并非与自己说笑,当即,在微微思肘后,羽天齐咬牙道,“好!大长老,晚辈发誓,一定寻到天剑令,修炼成第四大剑诀,然后毁灭屠盟,这是晚辈对您的承诺,也是对剑宗的承诺!”
“好!好!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听见羽天齐答应,大长老也是安下了心,神色稍缓道,“天齐,你也莫要担心,你拥有混沌之元,手段层出不穷,这修炼第四大剑诀,绝对是有希望的。”
“嗯!”听闻大长老的宽慰,羽天齐点了点头,也不再继续纠结此事,而是问起了天剑令的下落,“大长老,当年剑宗一役后,你可有关于天剑令下落的线索?”
“这个……”大长老苦笑一声,道,“天剑令一直由宗主保管,当年形势危急,你爷爷也没来得及传下天剑令,所以这线索老夫也不得而知!不过在老夫看来,这天剑令应该已经被当初那些攻打剑宗的门派所得!”
“当初攻打剑宗的门派?”听见这个消息,羽天齐脸色苦了下来,这消息说了等于没说,当初攻打剑宗的门派,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几乎大大小小,觊觎剑宗与剑宗有仇的势力都参与了,要自己从这些门派着手寻找,怕是大海捞针。
“也不尽然,当年对付爷爷的必定是高手,爷爷陨落,留下的东西也应该被这些势力所得!若是我猜的不错,这天剑令,最有可能落在上仙六道、屠盟或者三大圣地的手中!”心电急转之间,羽天齐便有了决定,将矛头直指大陆巅峰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