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门被封死了,只能从地下车库那个暗门进入。
确定了这个情况后,我怀揣着一肚子疑惑返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我一边整理着货物一边胡乱寻思着,经历过昨晚那出,我对老古他们开始产生了一些额外的好奇,因为他们的操作太不合常理了。
不过鉴于我对这种事儿实在经验不足,所以也很难一下子就说清哪里有多大的问题。毕竟关于婚礼这种事,我以前虽然确实参加过不少,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
在我的记忆里,婚礼的内容很简单,第一,就是不停地大喇叭放那个音乐;第二,就是吃露天酒席;第三,就是每次吃完酒席回家后,父母都会因为掏了份子钱而心情不好所以要大骂我一顿出出气。
因此对于婚礼这种事我从小就有着排斥和恐惧,能推掉的一定推掉,能不参加的一定不参加。
这就导致我对婚礼的流程知之甚少。
但是有一些谁都知道的方面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比如夫妻对拜,给双方父母磕头等。
可昨晚西风和萌萌的婚礼完全没有类似的环节,只拜了那什么狗屁五福,而且看上去还是格外庄重正式的,比拜父母都虔诚。
萌萌的家事我之前知道,所以她父母没出现我一点也不惊讶,可西风呢?他也没父母吗?
一上午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手头有事情做的情况下。
原本想给王洋打个电话问问她熟不熟悉婚礼正常流程是咋样的,不过想到今天是周一,她还要工作,我也就没打扰她。
忙活到下午,陈浩北给我发来了视频邀请,我接起来一看,这货虽然还有点过量饮酒的宿醉憔悴,但是那表情绝对说得上是春风得意。不等我问,这货就主动告诉了我他得瑟的原因。
胖子许先觉得只给他买了烟酒还不够有诚意,所以邀请他晚上出去嗨皮,还点名要叫上‘嫂子’李小萌,要当面给李小萌赔礼道歉。
我一听这货说完便说道:“那你直接叫李小萌就是了,你又不是没她电话,你找我干啥?”
陈浩北毫不掩饰的说:“你是不是傻?你看我现在这身份地位?我去赴宴能不带个小弟吗?这不是哥给你个上位的机会嘛?”
我“呸”了一声说道:“真不要脸啊,你啥身份?你啥地位?合着你废话了半天就是让我去演你小弟啊?给你当小弟也算上位?上炕都特么费劲!”
陈浩北一脸不满的说:“我可给你机会了啊,你别不识抬举啊,我就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去?”我干脆利索的答道:“不去,滚犊子。”
骂完我就准备关视频接着忙我的事,没想到这货嘴角一撇就带着哭腔说道:“千哥,你就拉兄弟一把吧,兄弟实在找不到别人了,哇呜哇呜…”
说着说着这货竟然还装起哭来了,动静听着跟被强爆的癞蛤蟆似的,我搓了搓耳朵说道:“你不是一堆江湖上的兄弟吗?咋还不能随便找一个了?我欠你啥了你非找我?”
陈浩北揉了揉小眼睛郑重的说:“千儿,我跟你说啊,就之前许胖子炸毛那两天,我算是看透了,一帮孙子没一个真心向着我的,我要是想统一未来滨海城的地下世界,那就要发展新鲜血液,培养专属于我的人手,你!对,就是你!你赵一千就是我陈浩北选中的第一个伙伴,不要哭!不要太激动!以后有我一口屎吃保证有你一口尿喝!跟了我,保证亏待不了你!”
看着这货慷慨激昂的样子我问道:“你先说清楚,你的理想是统一滨海城的地下世界还是统一滨海城的公共厕所?”
原本我以为我损他两句这货就算不知难而退不再纠缠我,起码也能不再瞎吹。结果不知道我这句话触动他哪根神经了,他竟然孜孜不倦的给我讲了一个‘粪道’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民国之前,那是个大粪可以卖钱的年代,各个大型城市都有专人负责收大粪。
大粪这种东西家家户户都能制造,可是也没谁真的会指望自己蹲地上拉一泡,站起身扭头就能卖出钱去,一般也就都是直接倒掉。
渐渐的在类似于旧上海滩这种地方,家家户户都用上了‘马桶’。
不过不是现在这种抽水马桶,那会儿的马桶就真的是个木桶,攒上一天,第二天一早放到门外,就会有专人来收走。
那些人收走大粪后,就集中起来,卖给有需要的人。
所以可以说,这一行也可以称作“无本万利”。
所以有好多人都想来分一杯羹…不是,是分一桶粪。
当然,干这行的都属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所以在文化等方面就没什么水平了,出现纷争的解决方式自然也就只会依靠武力。
于是,随着加入这行的人越来越多,就经常会有人为了争抢某一片区的‘收粪权’而大打出手。
陈浩北说,这就是现代黑帮的雏形。
听陈浩北说完我都快哭了,现代黑帮的祖上原来这么惨啊?真不知道他这套理论要是让如今的滨海城黑头子陈中海听见,能不能直接把这嘴上没把门的货给打死?
听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我听明白了也听烦了,直接打断他说道:“知道了,你们黑社会从根上就是靠大粪养活的,还有事没?没事我先忙了,听你说话听的我想上厕所。”
陈浩北马上说道:“还有一个事儿,晚上跟我一块赴约,不然…不然我就赖你家不走,你看着办,哼。”
“哟嗬?还特么耍上无赖了你?”我笑骂道,陈浩北梗着脖子说:“我不管,反正你看着办,哼。”
我有些无奈的苦笑一下说道:“好吧,那小的就陪您老走一趟吧,我的粪道小王子。”
听到我终于妥协,陈浩北乐的隔着屏幕给我来了个飞吻,恶心的我赶紧关上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