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房内有片刻的寂静。
须臾后,静贵妃温笑道:“昭阳的事有些麻烦,漠寒正在处理,一时事多,所以才没来。”
叶贞挑眉:“是不想来,还是不会来?”
静贵妃的脸色微僵。
如果漠寒肯来,又何须她再来走这一遭?
叶贞端起一口茶微抿着:“他是有底线的,自然是不会来。”
她了解的秦漠寒,就算要谋夺天下,也有自己的原则,顶着乱伦的名头同她勾连在一起,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更何况,她和他之间早已不复当初,她也明确表达了两人间早已结束的意愿。
骄傲如他,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叶贞这话说的直白,静贵妃温笑的脸也微沉了些。
而诚王妃更是微微皱眉,她记忆中的女儿是会抱着她的腿叫她娘亲,她说什么,她都会听话的。
可如今这个……
“安平公主,”诚王妃的声音有些僵硬,但在对上叶贞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时,却有些莫名的心虚,刚要出口的训斥,硬生生地放缓:“寒王殿下是男子,更是皇室中人,天下男子无不三妻四妾,寒王殿下就算真有过别的女人,只要他心中最爱的是你,便已足够,你又再计较些什么……况且,”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股高高在上的审视和犀利:“你不也曾委身瑾王和漠北使臣,他能不计前嫌,依旧爱你,你应该知足。”
叶贞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轻笑着反问:“本宫知不知足,也是本宫的事,西楚的王妃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诚王妃的脸色微变。
“就算满门抄斩,只要还有我一人活着,血脉便不会断绝,诚王妃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时候出现,是不是觉得在这个时候给本宫点好处,本宫就会做你争权夺位的工具?”
静贵妃脸上的笑意终是淡了,冷声道:“安平,你太放肆了,诚王妃是本宫的贵客,不过是好意,你又何必言辞尖锐,出口伤人?”
叶贞眉目冷淡:“尖锐吗,安平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她重新偏过头,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满是嘲弄:“本宫还以为西楚诚王妃能固宠这么多年,是什么手段了得的人物,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诚王妃的义女,说不定还可能是未来西楚的公主,听起来还真是比好买卖,这种好买卖,诚王妃还是留给有志之人吧,恕本宫无福消受了。”
话音落地,诚王妃的脸色完全黑了。
叶贞也从椅子上起身,用手指揉了揉眉心,朝静贵妃福了福身子:“多谢贵妃娘娘款待,只是安平身子不适,这便告退了,以后若有机会,一定再来品娘娘的好茶。”
语毕,她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小桃就在房门外等着,听见里面的动静,为她拉开了门,而就在这时,一个端着茶水的道姑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好撞在叶贞身上,滚烫的茶水全泼在她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猝不及防,她脚步踉跄后退,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道姑完全吓傻了,立刻跪下连连磕头,又哭又求:“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小道不是有意的……公主殿下恕罪……”
小桃反应很快,立刻拿出袖帕给她擦拭,可她一碰,叶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殿下,我带你去找大夫。”
小桃当机立断,立刻弯腰就要背叶贞下山,而房中的两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诚王妃立刻起身朝叶贞大步走来,伸手就要查看她被烫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