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阁内一片死寂。
不光是叶贞,就连诚王妃都瞪大了双眼。
她向来端庄矜贵此刻满是震惊,定定地看向席薇歌:“你的意思叶家老大和老七是王爷派人下的手?”
“不然呢?”席薇歌耸了耸肩:“杀了他们对师兄有什么好处,杀了他们,不就如同现在这样,叶贞和师兄不死不休,而我师兄也会和权野离心,而且如今大应公主孤身一人,连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也没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师兄想要分开他们,岂不是难上加难?”
诚王妃脸色微变,但依旧追问:“此事空口无凭,你又怎么说是王爷所为?”
席薇歌对诚王妃的质问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这就要问诚王了,或许是因为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曾经跟过其他的男人,所以要想把这男人的后代子嗣斩草除根,又或者是想为自己登上西楚帝位多点筹码,又或者是为了实现某些人的夙愿,谁知道呢。”
诚王妃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脸色都阴沉的下来,但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嘴硬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
“是不是一面之词,总会有人信的。”席薇歌嘴角勾着饶有兴致的笑:“不过我想西楚皇帝应该会对这样的一面之词很感兴趣。”
……
天光破晓的时候,持续了一整晚的狂风暴雨终于转停,虽然还有些细雨,但也无碍了。
昨晚所有人都没睡好,诚王夫妇分了房,而紫宸郡主则被席薇歌的蛊虫吓的在房梁上睡了一夜。
叶贞睡的虽然不踏实,但总算也歇息了些时辰。
席薇歌医蛊双绝,在她休息的时候帮她引出了身上的噬情蛊,算是解了她身上一个潜在的危险,但绝情散和寒毒中的时间太长,没办法一次性拔除,只能再慢慢想办法。
叶贞一行人离开的时候,紫宸郡主走到她面前,笑的得意而又嚣张。
“公主姐姐,难道你真以为我和漠北王之间没发生什么?”
叶贞没说话,抬手又是一巴掌。
紫宸郡主的脸原本因为一晚上的时间已经有些消肿,现在被叶贞这么一打,脸上的五指印又深了几分。
实际上,紫宸郡主就没见过叶贞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人,扬起手就要打回去,却在看见权野森寒的冷眸下手一僵,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
刚才这个男人是想要她的命么?
紫宸郡主不敢再造次,而席薇歌正巧从她身侧经过,不由地啧了一声,似笑非笑:“说起来诚王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怎么会有你这样愚蠢的女儿,别说他现在还没当上西楚皇帝,就算他当上了皇帝,你成了公主,也是入不得我师兄的眼的。”
无论在昨晚,还是在今早离开之时,秦漠寒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多的参与,好像这一切同他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而他和叶贞唯一的交集,似乎就只有昨晚那短暂被困在房间内的两个多时辰,天一亮便同叶贞一行人前后脚地离开了饕餮阁。
叶贞同权野并肩而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能感觉到没有生气的平静。
权野低头看她,紧皱的眉头就没松过。
自从昨晚开始,叶贞就很不对劲,但他无法确定她情绪的异常是由于漠北的事,还是因为紫宸郡主的挑拨离间。
但她昨晚才被取出了噬情蛊,夜间也没休息好,他也只能按捺住情绪,等回公主府再找合适的时机解释。
两人准备上马车,而此时秦漠寒也正好走到了车前。
两架马车并排停着,距离本就不远,而就在秦漠寒要放下车帘的一刹那,原本默不作声的叶贞突然就开了口:“秦漠寒。”
秦漠寒放下车帘的动作一顿,举目望向被权野护在怀中的叶贞,呼吸有片刻的凝滞,却很快恢复过来,嗓音低沉道:“我在。”
权野本就紧拧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他没记错,在进入饕餮阁之初,叶贞是叫他皇兄的,现在……叫秦漠寒?
叶贞看着秦漠寒垂在身侧的手,抿唇问:“你的伤如何?”
秦漠寒摇头,面色平静回道:“无妨。”
“最好还是让御医瞧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