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野眸光微沉,音色凛冽如数九寒冬:“没找到?”
中年男人浑身一震,还是咬牙道:“是,但不排除在我们之前有人将药处理掉了……”
那人的声音越说越小,再察觉到周遭越来越凝滞的气压,只能暗暗叫苦,战战兢兢道:“当晚殿下房外并无人值夜,但有小太监起夜时看见了殿下,据他所说,当时殿下并非是被人下药后,神志不清地带进宁弈房中,而是……”
那人咽了口唾沫,豁出去般继续:“自己敲门,然后走进去的。”
叶贞原本想要进入房间的脚步停住了。
甚至,向后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
难道宁弈说的是真的,那晚真的是她自己敲的门,然后进他的房的吗?
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随后那中年男人将那小太监带上来。
“将你当晚见到的事无巨细都说一遍,若是敢有半点隐瞒,定不轻饶!”
“是是,还请各位主子饶命!奴才,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太监被吓的不轻,竹筒倒豆子般将那晚的事尽数说了。
“当晚,小的起夜方便,就听得有敲门声,因是深夜,再加上山庄内大多达官显贵,小的便多看了眼。”
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安平公主站在南疆特使门前敲门,那南疆特使想是睡了,她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她便又敲了会儿。”
“后来想来是敲门声接连不断,终是吵醒了那南疆特使,门便开了。”
“门开之后,南疆特使显的有些意外,但安平公主好像同他说了什么,之后那特使便让她进了房门……”
“小人心惊不已,也不敢声张,立刻就回了住所,之后便也没再去那儿查看,结果一大早就听见安平公主和南疆特使……”
“闭嘴。”
中年男人一指点了那小太监的穴道,那小太监便也发不出声,也听不见了。
但书房里所有人都听的清楚,也包括站在书房外的叶贞。
权野一言不发,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而他的沉默,让现场的气氛跌至冰点。
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霉头,房内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期然的,权野的脑海中闪过天机说的话。
“叶贞痴恋秦漠寒十年了,后来遇上了你,说弃便弃了,你又凭什么认为相同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闻夜笙扇着扇子,也不出声。
房中的气氛实在是太致命,就连无言都不由皱眉,适时出声道。
“人皮面具也不是不可行,这小太监站的位置远,看的也并不真切,并不代表敲门之人就是殿下。”
闻夜笙瞥了无言一眼。
这话说还不如不说。
先不说人皮面具都出自鬼市,而鬼市并没有交易,就说这小太监是偶然起夜,正好撞上,哪会这么凑巧就有个身形衣饰同叶贞相差无二的人专门演戏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