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吴骇扑哧一笑,毫不避讳地说:“你要这么想,也行。”
神藤深知吴骇医术之高,不屑道:“妈呀,他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这能怪谁?医术太菜,踩谁不是踩。”
吴骇认真地道:“你真有趣。”
商越:“……”
“连你都束手无策的伤,我却有把我治好,我医术如此高,你真不想学?”吴骇气死人不偿命,“你考虑吧,考虑好了,我再开始。”
先天胎伤一天一个样,拖下去更难治,商越担心秦烈榕的安危,对他拖拖拉拉、随性散漫的态度感到非常不快:“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算了,”吴骇道,“孔烨医圣也就当听了个笑话吧。”
孔烨很失望:“你怎么不跟我赌?”
吴骇老实道:“因为秦王朝很危险,我不太希望你留下。”
商越一听就明白了,这人无非是不满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在故意挤兑他。
“赌就赌。”商越说,“赢了就按你说的,可如果你输了,我不学你医术,也不当你学徒,你退位让贤,不再是秦国帝医。”
吴骇不由眯了下眼睛。
秦王朝长老看了眼昏昏沉沉的秦烈榕,就说:“帝医的位置至少要保留到两朝大战结束,正值危难之际,帝医大人可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
“有道理。”商越傲慢地抬起优美的下巴,对吴骇说,“就按长老说的,你可愿意?”
吴骇稍稍收敛了笑容,却道:“好。你可别后悔。”
神藤很是不满:“外来帝医也就罢了,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为秦王朝拉外援,这老鬼拆你的台,难不成以为你会输么!输了他们要过河拆桥!”
“唉!”吴骇略有点心寒,但不知为何,他却能理解。
“秦国的人都不是东西,人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神藤加了句,“好吧,除了你!”
吴骇已经稳定在了八级武者中期,正好可以疏通秦烈榕的全身筋脉,由于他的身体并没有受到其他药剂的影响,逆生长得还算稳定,治疗起来相比于前两次,容易了不少。
说两天已经是吴骇放宽时限了,其实一天时间不能更多。
“好了。”一天后,吴骇收功,手从秦烈榕肩上离开,秦烈榕便站了起来,活动筋骨,气息已然恢复巅峰,时空境大领主中期,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吴骇说:“好好的阴阳灵体,偏要感悟木火二道,你若感悟‘阴阳’二道,让阴阳二道相互结合,搞不好先天胎伤就能自愈。”
秦烈榕似有所悟,愕然地看向吴骇:“你这话……”
吴骇的医术,无论看多少遍都会觉得神奇,孔烨医圣目前就是叹服的状态。
商越惊呆了。
一天,才一天,不需要动用任何灵药,仅仅是自身手段,就让秦烈榕复原了。
吴骇治疗过程中,他仔仔细细地看,都没看出半丁点治疗的过程,秦烈榕的状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倒退的境界重新回到巅峰,被他断定为“无救”的身体也恢复了健康。
“我赢了,”吴骇说,“商越医圣,愿赌服输,劳你坐镇秦王朝三百年。”
“你你你……”这也叫医术,这已经超出医圣能理解的范畴,自身本事如此之高,能徒手治疗被先天胎伤附侵蚀的筋脉血骨,短时间内让秦烈榕回归时空境大领主中期,这是什么概念?这不叫医术,而是神迹!
治病于无形,堪称医术最高境界。
难怪连孔烨都想学。
商越这下真是眼红了,实在忍不住问:“如果我不改赌注,你该不会打算放慢治疗速度……”
“当然不会。”吴骇理所当然地道,“我的独门医术,怎么能随便传个不屑一顾的人。”
赌输的赌注只是个噱头罢了,过于荒唐,显得“赢了坐镇三百年”不那么难以接受。
“……”商越脸色红白交加,哪怕是亲眼所见,也难以理解。
吴骇身负这种级别的医术,何须踩着任何人往上爬,迟早都会大放光彩。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确诊过“无救”的案例,那位大人肉体衰败症状和秦烈榕的“先天胎伤”相似,可他却无能为力,如果换成是吴骇……会不会有办法?
之所以联想到这个,是因为吴骇说的那句“阴阳相合”的话,那位大人也说过。
莫非是境界差距太大,以至于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医术?
商越强装硬气:“这次若再复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吴骇和孔烨边说边笑地往外走,只留下一句:“那就请商越医圣留下来照看秦帝,看看究竟会不会复发。”
“喂!你等会!我话还没说完。”商越医圣加快步子,跟了上去。既然秦烈榕伤势痊愈,那秦王朝的危难,他就懒得管了。可愿赌服输,他没办法。
事后很多年,再回想这一刻的转变,他之所以肯答应坐镇秦王朝,纯粹是对吴骇这个人感到好奇。
秦王朝长老得知这个消息,都忍不住拍案叫绝!这才是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的帝医,帝医大人才华出众,心系秦王朝,反将了商越一军,不愧是秦帝陛下看好之人!
麓云大领主不禁对吴骇高看了几分:“这样一来,很可能会给秦王朝带来数百年安稳。有三朝帝医坐镇,萧帝就算真要进攻秦王朝,也得掂量几番。”
事实上,商越帝医的到来,并没有为秦王朝带来三百年安稳,更不会对兽族的大计造成半分影响。
危机来得猝不及防。
就在秦烈榕伤势痊愈的半个月后,王城内聚集的外来医师才对秦烈榕再度痊愈的消息,展开激烈的争论,都还没来得及离开,境内的噩耗便接踵而至。
萧帝亲自率兵挑起第一战,便是直入腹地,直捣秦王朝境内第一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