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让杜寒帮他调取牧崇衍的位置信息,可也知道杜寒很忙, 就一直没有开口。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治疗舱的射线和修复液一点点治疗着白榕损毁的神经和细胞,他闭上眼睛, 双手放在身体两侧, 紧紧地攥成拳头,指尖陷入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 大约是一个世纪?白榕突然听到了手腕处光脑响起的《好汉歌》。
——他给他家崇衍专门设置的来迅铃声, 用他最爱的歌曲。
白榕急忙抬起手腕, 点击了接听, 声音微微发紧,“是崇衍吗?!”
“是我。”牧崇衍抹了一下额角和脸颊上的血,听着白榕的声音, 眼底微微露出一磨柔色, 在一片浓墨的夜色和鲜血与硝烟的混杂气息里, 竟显得格外温柔。
“崇衍, 你那里情况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榕榕别担心......这里已经结束了,我半个小时后差不多就能回去了。”
“结束了?”白榕攥着光脑, 眼眶突然发热,“那些人......都歼灭了?崇衍你把视讯打开,我看看你好不好?”
“大部分都歼灭了,少数充作了俘虏。”牧崇衍示意旁边的两个战狼战士各拿着一个治疗仪给他照射,“榕榕,现在太黑了,就算打开视讯,你也看不清的。”
“可是你打开视讯灯不就可以了吗?”
牧崇衍看着胳膊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突然语结:“......”
“榕榕,爸爸突然找我,我先挂了,你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白榕看着突然蓝屏的光脑,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牧崇衍一定有事!
牧崇衍挂了通讯后,莫名有些心虚愧疚,接过旁边一个战士拿着的治疗仪,向人摆摆手,“好了,我拿着就行,你去休息吧。”
“没事,三皇子,我不累!”青年战士又从自己空间钮里掏出了一个治疗仪,打开要给牧崇衍治疗,“三皇子,我们帮你吧,这样治疗得快!”
“......”牧崇衍看着那战士莫名亢奋的脸,有些无奈,“你不累么?”
“不累!!”青年声音铿锵,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这一场战役下来,不知道军队里又要有多少人狂热崇拜他偶像了,毕竟这样一人剿灭两千多个配置sss高级符卡的机甲战士的战役,简直可以说是神的奇迹!!
他能这么近接触他偶像,不知多少人要羡慕他!有什么可累的啊!
“......那好,辛苦你了。”牧崇衍从空间钮取出一舰小型飞行舰,让其他战士把俘虏押进去,随即又巡逻检查了一边战场,最后才登了进去。
牧崇衍受的伤不重,但是胳膊上的伤口比较深,足足治疗了半个小时,才差不多治愈,留着两道浅浅的白痕。
他治好伤的时候,飞行舰已经飞到了后营地,牧崇衍让驾驶飞行舰的战士先徘徊几分钟,不要降落,接着便走进飞行舰里带着的沐浴间,飞快地冲了一个澡,然后取出一套干净的军装换了。
一切换洗好后,牧崇衍才在战狼团战士们一片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让驾驶飞行舰的战士把飞行舰降落下来。
牧崇衍面无表情:“......”
看样这群兵管的还是太松了,回去要建议他爸把训兵制度改一改。
飞行舰准备降落的时候,白榕刚刚治疗完毕,整个人又急又激动,来不及换衣服就穿着牧崇衍之前给他换的浴袍跑了出来,浴袍还被修复液浸得湿哒哒的。
于是,在飞行舰舰门打开的时候,牧崇衍就看到他的小甜糕穿着湿哒哒贴在身上的浴袍翘首以盼地往他这望,眼睛亮得藏了星辰的黑玛瑙,小脸湿漉漉红扑扑,一缕透明的液体从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缓缓流下,滑过精致有人的锁骨,往下面隐去......
牧崇衍:“!!!”
瞬间发挥了在刚刚战场上的迅疾行动力,不过三秒牧崇衍就闪到了白榕面前,脱下军装往白榕身上一披。
“榕榕,怎么不换个衣服就出来了?身体都好了?”
白榕却好像没有听到,抓住牧崇衍的袖子把牧崇衍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一遍,见他果然没有受伤,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一把扑进了牧崇衍怀里。
“太好了,崇衍没有受伤!”
牧崇衍揽紧怀里的人,心里暖得发紧,低头在白榕发顶轻轻亲了一口,“嗯,我没有受伤,榕榕身体都好了么?”
“好了!”白榕弓了弓胳膊,展示自己那不明显得有些可怜的肱二头肌。
“那好......”牧崇衍眼底化开一抹柔色,“那我们回去吧。”
“嗯。”白榕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崇衍,泽目上将那里怎么样了,要帮忙吗?”
“不用,他那里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敌军全军覆没。”
“啊,崇衍你太厉害了!”白榕仰头亲了牧崇衍一口,眼睛里冒着无数星星。
牧崇衍被亲得心底都软了,揽着白榕的手臂紧了紧,笑了,“怎么是我厉害,不应该夸泽目上将么?”
“因为那个陷阱是你给那群敌军发的命令啊,而且我知道,陷阱的位置很重要,不然泽目上将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歼灭他们的,毕竟圣亚......圣亚的兵力要比他们差那么多。”说到最后,感觉有点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白榕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小脸红红地看了牧崇衍一眼又侧过头。
牧崇衍唇角不禁勾起,伸手捏了捏白榕的小脸,“在榕榕心里,我这么厉害啊......”
“当然了!”白榕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胸膛微微挺起,心里的小人昂首叉腰,毕竟这可是他媳妇儿!
一看白榕的这副小模样,牧崇衍就知道他的小甜糕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笑着揉了揉白榕的头发,“榕榕在想什么?”
“我在想......”不知怎么的,白榕莫名有些说不出口,鼓了鼓脸,反驳道:“我什么都没想!”
“是么?”牧崇衍笑了,心里更加确定他家榕榕刚刚可能又在想什么硬汉之类的了......
“骗,骗你干嘛......”被牧崇衍带着笑意的眼神看得有些发烧,白榕耳根红红地扭过头,抢先一步推开了门。
“老大!”两人一进屋,杜寒就噌地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嗯。”牧崇衍一手把走在前面的白榕拉进怀里,“你查一下普雅的现状,我一会儿过来听报告。”
“是,老大。”杜寒看着动作暧昧的两人,连忙低下头,回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