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听说昨晚四皇子送着九小姐回府了,那九小姐毫发未伤,而且看上去连吃了惊吓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是在外边游山玩水了一日,兴尽而归的模样。
听着这信儿,苏大夫人心里便忐忑不安起来,莫非那姓李的就被抓住了?可看起来好似一派风平浪静的样子,她又自己安慰起自己,不打紧,肯定没事儿,说不定那个姓李的已经被四皇子的人给当场格杀了,所以也找不出那幕后之人来。
可究竟做了亏心事,一个晚上不曾合眼,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连苏大老爷歇在春兰那边都放到一边了,只在想着那姓李的是死是活,究竟自己有没有被暴露。
第二日清晨到庆瑞堂请安,苏大夫人脸色不太好,一脸病容,眼下两圈青黑,苏老太太看着皱了眉头问:“老大媳妇,你最近忙玧丫头的婚事太累了罢?也该好好歇着,别太逞强好胜,这些天也用不着去粹华厅了,我在那边看着,你还不放心?”
苏大夫人听着这话,赶紧起身谢过苏老太太:“多谢母亲关心,儿媳也正想着向母亲再告假几天,好好将养些日子再说。”
话音刚落,苏三太太就慢悠悠的接口了:“大嫂是该好好歇着,这些天做了不少的事情,现在还得操心呢,哪有玧丫头一出嫁,她便做撒手掌柜的?就算她不想操心了,可由不得事情粘上她,甩都甩不掉呢。”
苏大夫人听着苏三太太这话,话里有话,不由得心虚,偷偷看了她一眼,就见苏三太太素日温和的脸儿已经换了一副面孔,看上去颇有些冷冷的,似乎自己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一般。
“三弟妹可在说笑了,我都闲下来了,哪有事情会来找我呢?”苏大夫人拿着手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今年这天气,倒是热得出奇。”
苏老太太看着苏三太太和苏大夫人的话里隐隐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心里颇有些好奇,这老三媳妇一贯温柔,今日怎么却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口吻?朝苏大夫人挥挥手:“你身子不好,先回松柏园去歇着罢。”
苏大夫人应了一句便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去,苏三太太眼睛盯着她的背影,一只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腹部,眉尖蹙得紧紧,看得出来她异常气愤。
“老三媳妇,怎么了?”苏老太太看着一屋子人都退散了,望了望苏三太太,关心的问。
“母亲,若是大嫂做了伤天害理之事,母亲会如何处理她?”苏三太太扶着夏茉的手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我怀疑昨天这事情是大嫂指使人做的。”
听了这话儿,苏老太太也是一惊:“老三媳妇,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不能乱说。”
“不是媳妇乱说,媳妇只是觉得璃丫头养在深闺,谁又想要害她?还不是粹华厅里查账的事情?大嫂对我们三房多年打压,原来在杭州府的时候就挑鼻子挑眼的,每年总要鸡蛋里边挑骨头弄那么几次,现儿回京了,更是处处针对。她原来就想要把春兰给夫君做姨娘,计划着拿这事给我添堵,偏偏大哥看上了春兰那丫头,自己收房了,她那日便气得眉眼都不通顺了,后来被璃丫头这一闹,又折损了些银子,而且,兴许还搭上了润玧被梁国公府的事情……”
说到苏润玧被拒婚,苏老太太这才突然警觉起来,眼神逐渐凌厉起来:“老三媳妇,若是她真存了这心思,那我定不会轻饶了她,但凡事需讲求证据,也不能凭着自己的推测便认定是她在捣鬼,你可慢慢寻访那蛛丝马迹,如证据确凿,就算她是长媳又如何?家法国法在呢,难道就是做摆设的?”
苏三太太朝苏老太太行了个礼儿道;“媳妇在此先谢过母亲,但愿媳妇的担心是多余的,若是真有这事儿,就算夫君拉不下面子不管,我也会豁出去,谁也不能把手伸到凌云园来谋害我的孩子!”
苏老太太点点头说:“这个不用你担心,你且去好生养胎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喜大普奔,本以为要看书那盗文网终于放弃偶了,还想以后可以直接上更新内容了,后来发现另外一家又来继续这项壮举了,泪目……
☆、陈侧妃春宵一度
现在京城的夏天,天黑得特别晚,用过晚膳,屋子外边还有模糊的日光,而凌云园里边却似乎阴暗异常。
主院里边,苏大老爷怒气冲冲,把一张供状甩到了苏大夫人脸上:“你倒是越发大胆了!这种事情你也敢做!”
苏大夫人战战兢兢的摸起那张供状,方才看了几行,一双手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面如死灰:“老爷,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已而为之?”苏大老爷咆哮起来:“做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和我商量一下,一意孤行?你知道今日四殿下喊我去怎么说的吗?若是给谁知道了,御史奏上去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我这官职少说也得降几级!你这贱妇,这些年胆子越发肥了,也不知道先和我通个气儿!”
苏大夫人颓然的坐了下来,一脸懊恼:“我看那九侄女实在恼火,玧儿本来和梁国公世子青梅竹马的,她的亲事我也筹划了好几年了,没想到就是因为这苏润璃,玧儿一桩好得不能再好的亲事便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