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父皇他怎么了?”许允炆听到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可是……”说话间,声音都颤抖起来。
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允炆,叹了一口气,孙子里边,炆儿也算是至纯至善的了。大皇孙和二皇孙是那柳德妃所出,随了生母,都不怎么机灵,偏偏受了朝堂里一些青壮官员撺掇,还妄想着染指太子之位,只是今年塡儿做了一些调动,隐隐的把支持大皇孙的势力打压了一部分,这才让他们安分了些。三皇孙乃是魏贵妃所出,不知为何养出了个阴险性子,最会暗自使绊子算计旁人,而且因为有着魏国公府的支持,到处广布眼线,还有些肆无忌惮。至于那淑妃生的五皇孙,不提也罢,那孩子自小便身子弱,又兼根本没有好好培养过,也不是一个当君王的料子,偏偏塡儿却着了魔似的,一心想着立他为太子,若是真立了太子,塡儿一殡天,恐怕第一个跟着去的,便是这位五皇子了,那些世家大族,怎么会让他坐稳这张龙椅!
看来看去,也只有四皇孙比较适合了,母族这边有梁国公府和镇国将军府,现在自己又收拢了陈国公府和苏太傅府,要坐稳这江山,还得这些大家族来支持!更何况自己把最心爱的外孙女明珠给他做了正妻——明珠可是要母仪天下,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若是炆儿不做皇帝,明珠又如何能做皇后?
想到这里,皇太后微微一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站起身来扶起许允炆道:“炆儿,祖母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父皇现在已经患病,不能上朝了,你以太子身份监国,帮他打理好朝堂上边的事情,便是对他孝顺。你母亲现在正在照顾你父亲,也不必想得太多,赶紧回去歇着,明日准备去上朝。”
脚下踩着棉花般,许允炆软绵绵的走回祈玉宫,没有敢去苏侧妃或者陈侧妃那里歇息,生怕自己做梦会激动得在梦里把这消息泄露出去。做事要稳妥,在自己还没有坐到那个位置之前,绝不能露出半点风声!
辗转反侧,脑子里闪过很多影子,只是迷迷糊糊的合了下眼,等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菇凉们收好!
☆、五大臣进宫见驾
空气是那般清新,许允炆睁开眼睛时,就感觉到神清气爽。
虽然昨晚歇息得并不是太安稳,但他现在还是觉得非常清醒,心情既急切又紧张,在房间里模仿了很多次父皇上朝的神情举止。
刚刚用过早膳,便听内侍来报:“钱公公来了。”
许允炆激动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自己仿佛都能听到那心跳的声音。多年来,母后和他都在为这个太子之位奋斗着,但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这个位置终于就在眼前,只需要自己轻轻踏出一步,美梦竟就成真了!素日里,都是钱公公跟着父皇去太和殿的,今日却轮到和他一同前往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许允炆尽量做出一副沉稳的口吻来:“传。”
不多会,就见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出现在门口,还是那般谦卑的躬着身子,尖细的声音有着一丝苍老:“请四殿下跟着咱家走罢!”
许允炆点了点头,跟着钱公公走出了后宫往太和殿那边走了过去。来到大殿上,文武百官已经站好,当许允炆出现在大殿中央,站在素日许胤塡坐的那个位置旁边时,众人一愣,皆交头接耳起来。
钱公公展开一张黄绫念了起来:“皇太后懿旨……”众大臣纷纷跪了下来,洗耳恭听:“皇上因身患急症,需静心休养,立四子许允炆为太子,代皇上临朝监国,众位爱卿须尽力辅佐,不得有失。”
懿旨宣读完毕,诸位大臣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有很多人心里都在思量这懿旨的真实性,毕竟皇上早些日子还知会了他们,想立五皇子为储君,让他们大力辅佐许允熜,为何今日皇太后的懿旨里变成了四皇子?魏国公更是怀疑,皇上和皇太后是不是被皇后软禁了?这只是一份矫诏而已!
“四殿下,臣有疑问。”魏国公大步出列:“皇上身患何病,竟然连上殿都不能?昨日朝会他分明看上去还身子康健,这里可否有内情?”
许允炆望了望魏国公道:“父皇患了何病我并不知,但既是皇太后的懿旨,允炆也只能照旨行事,替父皇分忧解难。”
“可笑,真是可笑!”魏国公突然大笑起来:“皇上患病,朝中大臣无一人知道,皇太后一道懿旨便让四殿下监国,这不是太荒谬了些?先帝立储君,都要亲自向大臣宣布决议,何来皇太后一道懿旨便定了这储君之位?”
听着魏国公这话,许多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确实如此,这似乎不合规矩!”
“按照规矩,皇上宣布立储,至少要有朝中五位重臣在场,现在这没声没息的就立了太子,也难怪魏国公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