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太太瞅了瞅那几个日子,心里掂量了一回,缓缓道:“我倒是觉得八月二十八最合适,起先都没怎么准备着,家具什么的都还没打好,这打赏的荷包、络子都还没着落呢,用半年光景,刚好这些事情也能准备妥当。”
梁伯韬鼓着脸儿,瓮声瓮气道:“这些东西,花些银子去买了现做的便是,带几万两银子,明日去京城转上一圈,保准买圆了回来。”
苏三太太见他一副急得狠的样子,微微一笑:“还是请亲家拿主意罢。”
最后商定了个中间日期,七月十八,总算梁伯韬也不闹了,苏三太太也满意了。从那天开始,润璃便被苏三太太拘在家中,准备着出嫁的东西。
润璃被苏三太太在家里关了三个多月,实在气闷,一天呆在一旁看着绒黄带着一干丫鬟绣荷包打络子,飞针走线晃着眼睛都花了一般,趁着苏三太太不注意,带了葱翠从角门里溜了出去。
在街头遛了一圈,也没什么好逛的,便去了济世堂找南山隐叟,告诉他自己七月就要出嫁之事:“师父,以后你有什么信儿,得送到梁国公府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南山隐叟摸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她:“梁小子是个不错的,你可别亏待了他!”
润璃脸上一红,身子扭了扭:“我哪里又会亏待人,师父可真是偏心!”
见徒弟露出了一副小儿女情态,南山隐叟呵呵一笑,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丫头,我和你说,若是……咳咳,有些事情不能着急的,有病需要慢慢治……”
润璃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南山隐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谁有病?”
南山隐叟老脸通红道:“你上次来看到为师在配一副药……”
“什么药啊?”润璃转着眼珠子道:“师父,你难道是说那次看到的,用鹿茸那些配制的补肾药?”
南山隐叟没料到润璃这般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点点头道:“正是那些药,丫头,我可告诉你,那药正是配给梁小子服用的。”
这才轮到润璃一口茶喷了出来:“师父……伯韬他……不举?”
南山隐叟极认真的点点头道:“那次被丫鬟下了春药,后来他便发现自己不举。”
天呐,下了春药都能不举?润璃呆了呆,回忆着两人平常在一起的场面,似乎他好像也会有些反应,不至于是不举罢?
南山隐叟见着润璃发呆,尴尬的清了清喉咙道:“丫头,你也别着急,叫他坚持吃师父配的药,不要老是想着,更不要心里有不舒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从柜台下边取出了十几副药来:“他叫我给他配药,后来我去寻他,却说他已经去了凉关投军了。回了京城以后也不见他来师父这里取药,大概是忙罢,可再忙也不能把这正事儿给忘记了呀。丫头,你拿着药回去给他煎了喝,记得要坚持服用才能生效,切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病可是大事,哪能不服药呢!”
润璃接过那十几个药包,心情沉重,没想到梁伯韬竟然有这样的隐疾!不要紧,时间还长呢,自己就不信治不好他!
鉴于未婚夫妻在成婚前不能见面,所以梁伯韬最近都是托暗雨来送东西给润璃,当晚润璃便把那十几包药给梁伯韬托过去,临行时敦敦叮嘱暗雨:“得守着世子爷,让他按时吃药,这可是特地为他配制的!”
暗雨心里也是感动不已,苏家九小姐就是贴心啊,这么惦记着世子爷的身子!接过那串长长的药包儿,暗雨拱手领命而去。
熬过了十几日,大红花轿过来抬人,京城里的人好好的看了一场热闹。嘉祥县主嫁给梁国公府世子爷,嫁妆足足有二百六十八抬,其中有六十八抬竟是宫中皇上、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赏赐,这份荣耀可是大周历史上前所未有的!
夜深人静正是洞房花烛之时,梁伯韬挑开了润璃的盖头,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璃儿,我终于娶到你了。”陪嫁的嫣红绒黄葱翠黛青在旁边看着,吃吃一笑,向梁伯韬道了一声喜,都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丫鬟们刚刚出去,梁伯韬急急忙忙去把门给栓上,接下来便化身成了猛虎,润璃见着他勇猛非凡,一阵呆滞,师父不是说他不举吗?难道那中药的药效这么好?简直堪比前世的伟 哥了!
第二日早上起来睁开眼睛,润璃便见到梁伯韬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她,回想起昨夜的欢娱,不禁一阵脸红,转过背去不看他。可梁伯韬却不愿放过她,伸出手将她扳了过来:“昨夜娘子可还满意?不枉费你给为夫吃了那么多药!”
润璃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拉起薄被遮住头:“是谁去告诉我师父说自己不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