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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 / 2)

乔墨自觉的站到了宣景后面。

周大娘倒了两杯茶,一抬头却发现只有一个人坐下了,好奇的问:怎么站着?不坐吗?

她问完又看了看宣景,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宣景不动如山,反而也跟着一起看向乔墨。

乔墨心中忐忑,主人这是要同坐的意思?可他怎么敢跟主人同坐?于是乔墨也看着宣景,目光中还带着一丝祈求。

宣景笑眯眯的:坐。

这就算是命令了,乔墨忍住想要跪下的冲动,浑身僵硬的坐在了宣景旁边。

周大娘看的迷茫:你们这是?

宣景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自己的瞎编之路:我今儿不是跟您说过吗?我们是私奔来的,他原本是我的侍卫,我与他两情相悦,我心悦他,可我那个二哥他不允许我跟墨墨在一起。

哦,我家父母早逝,是二哥做主的,他要我娶别人家的姑娘,不许我跟墨墨在一起,可我怎么能辜负墨墨,伤害别人家的好姑娘呢?然后我们就逃出来了。

我们家规矩大,墨墨原来是我的侍卫,习惯那些规矩了,现在成了我的夫君,一时也改不过来,因此

宣景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乔墨坐在旁边目瞪口呆,想张嘴说些什么,半天也没发出来声音。

宣景越说越悲戚,他想到乔墨这块木头的难啃度就气的想咬他,连带着语气里的委屈都真实了不少,周大娘在旁边听的都快掉泪水,拿着桌上的抹布就要往脸上擦。

眼看着越演越过,宣景眼疾手快的把周大娘手里的抹布夺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了周大娘。

周大娘愣了下才将宣景手里的手帕接过来,低声道了句谢,却没有用那方手帕擦泪,而是放在了石桌上。

让你们见笑了,周大娘用手背抹了下眼泪,笑了笑:年纪大了,有点触景伤情。

宣景摇摇头,安慰道:小宝年纪还小,夫人算不得年纪大,您这年纪放在我的家乡正青春呢。

你家乡?周大娘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是说你是京城人士吗?京城现如今女子都这般晚才有孩子吗?

呃宣景语塞,一时得意忘形,说出来了。

周大娘却笑笑:我知道公子是安慰我,不瞒您说,我原本也是京城人士,虽说在这村里待久了也成了粗人,但京城的人情我还是知道些的。

宣景只能尴尬的笑笑,却没注意到周大娘的语调温柔了许多。

宣景不会安慰人,当王爷当久了也不需要他安慰人,乔墨更不会,他一向是听命行事,从没有主动说些什么的时候。

不过周大娘也不用他们安慰,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问宣景怎么称呼。

阿景,宣景重复道:夫人叫我阿景就好,这位,宣景指着乔墨想了想,最后笑着说:您叫他小乔就行。

铜雀春深锁二乔,他宣景什么时候能收下他的小乔呢?

两人在周大娘家坐了一会儿,得知周大娘的丈夫已经离世,他们就更不好多坐了,只得嘱咐周大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去他们家找他,又跟小宝说想去玩可以随时去。

乔墨全程就是个哑巴,只是偶尔在宣景说累的时候倒杯茶给他。

等两人回去后,主屋里,乔墨才跪在宣景脚边,一本正经的说:主人,属下看这周大娘不似普通的乡野妇人。

嗯。宣景随口敷衍了一声,他发现乔墨头上沾了一片小树叶,在想要不要帮他拿下来。

乔墨只觉得主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却不知道主人在看什么,只好一动不动的任宣景打量。

宣景将乔墨头上的叶子拿了下来,乔墨战栗了一下,随后便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忍住自己想摸摸脖颈的冲动,低声问道:谢谢主人,周大娘需要属下去查一查吗?

不必,她不是坏人。宣景说。

是。

过了片刻,宣景问:你住哪间?

他们的宅子不算大,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还算宽敞。

属下把东西放在了柴房旁边的那间屋子里。

柴房旁边?宣景皱眉,他还没转过,不知道柴房在哪儿,但想也知道,不论哪家的宅子柴房的距离不可能离主屋很近,就如王府来看,宣景府中住了十年,都不知道柴房在哪个位置。

最起码不在他经过的每一个角落。

是乔墨有些小心的回答。

主人是不高兴了吗?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请罪的时候宣景突然吩咐:太远了,以后你住隔壁那间。

宣景指的是东偏房,跟主屋紧挨着,走过去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主人,这不合

不合什么?乔墨话还没说完就被宣景打断:是不合规矩还是不合我意?

是规矩重要还是我高兴重要,你自己选吧?

此话一出,乔墨也发觉自己才真的是僭越了,他口口声声说不敢僭越,不敢违逆主人,可他做的每一桩每一件无一是顺着主人的心意来办的。

以后要改,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再违逆主人的意思了 。

没有不合,主人说的是,属下现在就搬过来,谢主人体恤。

宣景这才满意。

他本想让乔墨直接住在他房间,但追人得循序渐进,先住隔壁也还能接受,榆木脑袋得慢慢敲才行。

宫中,昭阳殿。

宣雒拿着一块麒麟玉仔细摩挲着,汪林动作极轻的掩上了帘子,手里拿了一封密报在堂下站着,过了片刻宣雒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走了?

回陛下,跟着的人说王爷已经到了南山,身边只带了一个影卫,现下刚歇了。汪林将密报呈给了宣雒。

宣雒呵了一声,随手把那玉麒麟扔在了桌上,接过汪林手中的密报:这下他可如愿了。

汪林没敢说话,只剪了剪烛芯,让光线更亮了些。

密报上写着宣景这一日都做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宣景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直到看到那句这是我夫君的时候一下子捏碎了汪林刚刚奉上的茶盏。

陛下息怒。汪林连忙跪在地上,拿了瓶冰肌露给宣雒上药。

宣雒翻开了第二页。

我二哥不允许我跟墨墨在一起

宣雒冷笑了一声,心道他还知道我是他二哥?

汪林小心的给宣雒的手指裹了一层药,劝道:陛下息怒,王爷一向敬重您。

我巴不得他不敬重,宣雒说:哪次见了我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朕能扒了他的皮还是怎么的?

汪林知道陛下这是缓过来了,言语间也大胆了些:陛下是天子,王爷自然是怕有些您的。

他要是真怕就不会为了那个影卫忤逆朕。宣雒提起这个就生气,他第一次发现幼弟有可能喜欢身边那个低贱的影卫的时候就提过要把韩丞相家的孙女许给他,结果被不咸不淡的拒绝了,后来几次吵架也多是因为他,现在居然还一闹就闹到了要辞去爵位,真是惯坏了。

宣雒按了按眉心,想起宣景走的前一天

昭阳殿内静悄悄的,汪林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宣雒默了会儿,将密报放下,叹了口气:罢了,先随他吧,叫人保护好他,别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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