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竟显得她要坐享其成了。
但是,既是相互喜欢,又岂有让他一个人跑向她,而她只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的道理?
所以,她在京城也断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她也要为了同他走得更近些,而做出自己的努力才行。
因为,若当真想走在一起,只有双向奔赴才是最快的不是吗?
女孩子不自觉地握紧了宽大衣袖遮掩下的手指,只觉得心中也跟着他生出了力量来。
二人面对而立,心中各有涌动,然皆掩于眼底,只是相视而笑。
“就送到这里吧。”许明意开口道:“我也要继续赶路了,不然天黑之前怕是赶不及投宿了。”
吴恙点头。
“好,路上不必着急,到了京中,记得给我写信——”
许明意笑着应下:“知道了,快回去吧。”
吴恙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
这就嫌他啰嗦,开始不耐烦了?
“那我走了?”
许明意点头:“路上当心。”
吴恙便上了马去。
然而正欲走时,却见她又从马车里跳了下来,朝他的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吴恙见状,心中有些疑惑,便坐在马上等着她。
“拿着路上吃,还热着呢。”
许明意将手中包着油纸的酥饼递向马上的少年。
他着急来追她,想来多半是连早食都没来得及用,此处回京还要一个多时辰,天气又冷,不吃点东西垫一垫难免是受罪的——
吴恙伸手接了过来。
果然还是热的。
二人便又说了会儿话。
一旁的秦五急得直想挠头。
方才不是已经说要走了么,怎么送个烧饼又说上了?
待会儿吃了烧饼,是不是渴了还得喝水?姑娘再取壶水来,又得说上一阵子?
还有完没完了?
好在自家姑娘面对美色要比他想象中干脆得多,不多时便与那吴世孙挥手道了别。
目送着许明意回了马车内,吴恙驱马退至一旁,给一行人让开了路。
见秦五看过来,吴恙握着缰绳,朝对方拱了拱手。
秦五面无表情地回了一礼,夹马而去。
待许明意乘坐的那辆马车经过眼前时,视线一直随着这辆马车而动的少年,忽然见那一小扇镂空雕花车窗被推开,窗内悬着的挡风帘子也被打起——
车内坐着的女孩子身上的披风还未来得及脱下,一张脸被括在毛茸茸的毛领里,显得眸愈黑,唇愈朱,腮边笑意也愈发可人。
她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吴恙也抬起手来。
直到那马车行远,一行人马几近要消失在视线中,少年才调转马头,朝着宁阳城的方向赶回。
他能察觉得到,与她之间的距离正在隔得越来越远。
但他不会让重逢之日来得太晚。
……
许明意回京途中,赶得远远不如来时那般着急,夜中多是在客栈内投宿歇息,再没了连夜赶路的情况。
如此之下,仔细算一算,路上便前前后后足用了半月的时间。
这一日,一行人马赶在午时前入了城。
待回到镇国公府时,提前接到了信的许家人,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门外。
许明意一下马车,便瞧见了自家祖父带头在外等着,还有父亲母亲,甚至就连二叔也在——二叔竟为了她,连月子都不坐了吗?
许明意讶然之余,不免觉得感动。
她不过是出门玩儿了一趟,这阵仗简直都快赶得上祖父凯旋归来时的情形了。
且竟然连姚先生也在——
不过,姚先生为何频频往她身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