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全无联系。
她镜子旁的花瓶摆放的是满天星,她还是会日日收到一束满天星。
没有名字,但她自动是谁送的。
和灵摩挲这满天星,触感冰凉。
这又算是几个意思。
和灵:“好了,我得出门去看场馆了,晚点聊。”
电话挂断。
和灵脑海里盘算着这次展览要大概要举办多久,她懒得化妆,也一向不怕冷,十二月的天气穿着件毛衣就能出门了。
和灵叼着块吐司准备出门,刚走到楼下,和玫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母女俩相似的长相对视,却更像是天差地别。
和玫从容,和灵凌乱得一塌糊涂。
和玫嫌弃地看了她眼,“急急忙忙的,像什么话?”
“您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和灵回神,咬着那块吐司问。
和玫:“去换套衣服,该去拜访下宋家的人了。”
和灵眯着眸,“您说什么?”
和玫不耐烦:“你个未婚妻去拜访下未来公婆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快点,去换衣服。”
和灵听笑了,她母上大人永远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不能提前通知,好像全世界都是掌控在她手中,她一声令下,谁都得服从。
别人的意愿,毫不重要。
和灵:“我有事,去不了。”
“你能有什么事?”和玫嗤笑了声,“你最近倒是越来越不务正业了,阿灵,你想好好的把这个摄影展开下去,我劝你现在就跟我去换衣服。”
又是威胁。
和灵慢条斯理地把吐司吃完,“您要是想让宋家有个儿媳妇,我劝您,别来烦我。”
和玫怒目相视。
“怎么?您有什么好跟我生气的。”和灵无辜道,“难道家风森严的不是宋家吗?他们家要知道我也学您做那开放婚姻,不该被气死了。”
她每说一个字,和玫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她眸中泛寒,手势隐隐有往上抬的架势,停滞在半空中。
似乎是在顾虑,对她动手会不会影响等下的见面。
“既然如此,”和灵笑意温软,“我今儿个是真有急事儿,您慢坐。”
和玫厌烦跟她这没完没了的斗争,跟保镖说:“带她去换衣服。”
“……”
和灵冷着眼:“松开!”
“和灵小姐——”
和玫怒斥:“绑也得给我绑过去!”
“……”
保镖的手臂比和灵两只手都粗,和灵没硬来,“松开,我能自己上楼。”
见和灵有配合的意思,保镖松了手。
仅只在那一瞬间,和灵以人生体考八百米最快的速度的往门口处跑,她没想到,和玫能以更快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
力道相冲,和灵穿着的还是细高跟,面前有两层台阶。
很清晰的一声,分不清是脚踝骨节错位还是细高跟的鞋跟断裂。
可能两者都有。
和灵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态,跌倒在地,额角疼得冒出细密的冷汗,她真的在想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破相完断腿。
看见她摔倒,和玫也没有想要去扶的意思,冰冷道:“站起来,出门。”
“……”
和灵闭着眼睛,低血糖的眩晕感和脚踝细密的疼痛交叠,然而她却不觉得难受。
可能是,习惯了吧。
那天,和灵脚受伤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跟和玫玩宫心计,她以一种破布娃娃的姿态被绑到了和宋家的见面会上。
很多时候和灵都觉得,她真的没有必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比如见面时,只用她坐在那儿露出个大小姐完美的微笑,听他们安排她的人生,笑意以对,这就够了。
这就是摆个玩具上去,谁上都行。
十七岁的和灵,永远对这世界报以美好的热忱。
十七岁后的和灵,觉得这世界真是,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