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灏轩正巧也出来取车,看她孤单的身影又想起大哥说她是一个人在家,他有些不忍,说什么她也是他大哥的孩子,而且,大哥也将他托付给自己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粗鲁的拉她往自己的车方向走去,茭白不依,使劲的挣开他的手。
他停下威胁地说,“你晚上要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话会有大灰狼来吃你的。”
茭白汗颜,他脑子没病吧,她上的是高三不是三年级,居然拿这种笑话来威胁她。
孟灏轩看她一幅憋笑的样子,微微恼怒,“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要不是你爸爸暂时将你交给我,我才懒得管你。”
“我不要他管,更不要你管。”茭白还在尽力的要挣开他。
“不要我管也行,你自己来告诉你爸爸。”孟灏轩本来是想吓唬他的,没想到胡乱按一个键真的按到了她爸爸的号码。
那头马上接起,“灏轩,你接到茭白没有?”
孟灏轩只能继续下去,“接到了,不过她不愿跟我回家,你自己问她吧。”他将手机递到她耳边。
茭白接过手机,并不说话,她很少跟孟生荣喊爸爸,除非妈妈在场,她让她喊她就喊。
“茭白,我是妈妈。”孟生荣见孩子沉默,将电话递给她母亲。
“妈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忽然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孟茭白是这么一个孩子,她把世界上的人只分成两种,她心里的和她心外面的。在她心里的人,她会向他们撒娇,大笑,大哭,,会把自己的伤口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们面前,会视他们为最珍贵的宝藏。
但是,对于心外面的人,她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冷漠,不愿意多加接触的样子。
因此,在听到母亲的那句“我是妈妈后”,她忍不住哭起来,下午的时候,她在医院挂水,看到其他的同龄人都有父母陪着只有她是一个人她很害怕,护士小姐不小心帮她拔错了针,她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她不敢哭,这些心里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夏绮听到她的哭声,心被撕裂的疼,她这一生已如风烛残年没有希望,但她绝不容许她的女儿有一点点的不好,“茭白乖,妈妈明天就回去,你先跟着叔叔回家住一晚好不好?你一个人生病在家妈妈不放心。”
“好,”她清秀的小脸布满泪痕,“妈妈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挂了电话,她乖乖把手机递给孟灏轩,不说话也不再乱跑,等着跟他回去。
本来孟灏轩还想再逗弄她,但在看到她又安静的样子,他发现他一点心情也没有,只是领着她上车。
一路上,茭白坐在后座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如果不是到了目的地她自己主动下车,孟灏轩真的要忘了她的存在。
他们走到门口,经理就迎上来,恭敬的说,“孟少,你来了,江少他们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点点头,领着她继续朝里面走去,巨大的水晶灯,从下倾泻而下,一片光芒璀璨,这里是陌市最大的娱乐会所,他和几个朋友也是合资人之一,所以,里面有一间豪华套房一直为他们预留的,今晚,他们正好约在这打牌。
茭白乖巧的跟在孟灏轩的身后,他快一步她也跟着加速,他慢下来她也慢下来,一句抱怨他走得快或走得慢的话都没有。
一路上,不停的有服务员向他鞠躬打招呼,好不容易他们弯了几个道走进某个房间,一开门烟酒味香水味混杂着扑面而来,茭白不喜欢的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跟着他进去了,里面已经打得一片火热,中间摆着的一张麻将桌正传来粗鲁的声音,一圈沙发上坐着几个美女嫣笑着谈论什么。
这一幕让茭白想起电视剧里演的几个仗着家里有钱的纨绔子弟聚会的情景,她心一紧,有些害怕,往孟灏轩身边靠近了一点。
☆、第 2 章
“孟大少,你可算来了!”几位美女看到来的人是孟灏轩,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欢迎他。
里面麻将桌上的人听到他的名字也都站起来,江律首先不高兴,“你他妈的怎么才到啊?”
忽然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茭白又贼兮兮地问,“怎么?最近换口味啦?”
孟灏轩脱掉自己外套往沙发上一扔,人顺便也坐下去,“你能不能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衡量我?!这可是我侄女。”
听他说这是他侄女一屋子人都将眼光投到茭白的身上,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学校的校服,小巧玲珑的脸蛋,长得是很美,但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发育完整的。
茭白被他们看得非常不舒服,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女孩,从来没有进入过这样的场合,而且,她的心里也不愿同经常出入这里的人打交道的。
但她答应过妈妈,要跟在叔叔后面,所以,这个时候她不敢逃走,其实,她的烧没有完全退去,头有些昏沉,这个时候的她更想好好的睡一觉。
孟灏轩转头,看到茭白站在沙发的一角,两根手指紧紧抓在一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漂亮的长发将半边脸遮住,不过,从他这个角度看,可以清楚看到她紧张的神情。
从刚才她和她妈通话中,他可以得知这个女孩绝对是个百分百的乖宝宝,一定没有进过这种场合。
本来他完全可以退掉这次约陪她回家的,但是看到她和她妈通电话哭得那么伤心却在挂了电话后对他这么冷漠,他临时想恶趣味的看看这个两面的女孩要是面对这样情况会是什么样子的。
他收起复杂的心思,假意关心的说:“茭白,不要害怕,来坐到我旁边。”
这里就属江律跟他最熟,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也是他最先开口,“你又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这么清纯的侄女了?”
“我哥外面的女人生的。”他不介意地说眼神似无意的瞥向她,想看看她什么反应,令他失望的是她依旧站着,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顿时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看向已经码好的麻将牌,“怎么不打了?”
见孟灏轩不想再谈论这话题,大家也都很自觉的岔开,“这不是等你上场了吗?”
孟灏轩也不谦虚的起身,对着茭白问,“你是坐在我身后看我打牌,还是坐在这里跟她们玩?”他说的她们就是那几个美女。
听他这么说,茭白踱几步站在他旁边,用行动说明,她要坐在他身后看他打牌。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孟灏轩像是没有察觉,走向麻将桌,江律跑到他身边小声的问,“你这个侄女不会是哑巴吧?”
怎么说这也是他们孟家的人,怎么可以任别人“侮辱”,“你才哑巴呢!你全家都是哑巴!”
孟灏轩这人,认真起来的时候特别认真,尤其是在工作方面,但幼稚起来又特别的幼稚,就像现在。
“茭白,快说句话证明不是哑巴。”他转头专注的盯着她看,期待她马上开口说话。
“叔叔,我难受。”她小声的说,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兽在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