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芙犹豫一下道:“倒没有给奴婢请大夫的先例,不过咱们园子里有个胡婆子,也略通点医术,婢子们有事,都是找了她瞧的。”
佟姨娘便道:“那就先请她来,只是吓晕了,应该也没有大碍。”
连芙便跑了趟腿,请了胡婆子来。
胡婆子也不过四十来岁,一身收拾得还算干净,头上包着块蓝色的头巾,眉目看上去也算和气。
佟姨娘便道:“你给双奇这丫头看看,她平时也并没这样胆小,今日不知怎的就给吓晕了。”
胡婆子应了一声,侧身坐上榻前的锦凳上,先扒了双奇的眼皮看了看,又似模似样的给她把脉。越把脸上神情越奇怪。最后竟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佟姨娘看得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胡婆子嗑嗑巴巴的:“这,这我也不知道看得准不准,不敢说。。。。。。”
佟姨娘道:“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她这毛病又不是你给害的,直管说。”
胡婆子看了眼外头,有些隐讳的说:“我怕说了,她也得去骑木驴。”
“。。。。。。”佟姨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骑木驴”三字,脸又白了。
胡婆子起身,微微凑近了佟姨娘,低声道:“她要骑木驴,就是一尸两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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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昏黄的灯光微微有些跳动,照在多宝格上,上边有盏琉璃莲花灯被摆放在最上头,整体呈多瓣莲花形,红的、绿的、黄的,三种鲜艳的色彩如云彩般混杂在一起,被灯光一照,看上去剔透又美丽。
佟姨娘坐在摇椅上,一仰一合的慢慢摇着,眼睛只盯着这盏花灯。
双奇从甜睡中睁开眼,只见入眼满是绫罗锦缎,空气中也飘着清甜的果香,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不是自己住着的后罩房。连忙从美人榻上坐起,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出神的佟姨娘。
她这动静有些大,佟姨娘不由看了过来:“你动作慢些。”
双奇对她语气中的关照之意有些疑惑,搭在身上的石青色缎子薄被滑了下来,也没想起去捡。
佟姨娘从摇椅上起身,走到榻前来,弯腰拾起了薄被扔到榻上。
“你怎么样了?”
双奇满是疑惑,仍是答道:“婢子无事,睡了一觉,反倒神清气爽。”
佟姨娘含笑道:“甚好,你将这碗鸡汤喝了罢。”
双奇不敢接:“姨娘,奴婢无事。”
“你别害怕,这里倒有桩喜事要说与你听,先前你晕了过去,我便请了胡婆子来给你把了脉,她疑心你是有了身孕了。只她怕自己医术不好,不敢肯定。”
双奇闻言一喜,禁不住用手捂住嘴,低呼了一声。
“能为老爷开枝散叶,太太想来也不会过多责怪,正好借着腹中此子,将你过了明路,老爷少不得也要给你抬个姨娘呢。”
双奇双眼放光,站下榻来,上前两步握住了佟姨娘的手:“佟姐姐!我必不会忘了姐姐的恩情。”
佟姨娘闻言嘴角一抽——你是想了多久啊,姐姐这两字都麻溜的转口了?也懒得理会旁的:“我已借口自己不舒服,禀了太太要请个大夫来,想必正在路上,等确诊了再报与老爷太太知晓,你看呢?”
双奇连连点头:“都听姐姐安排。”
双奇满怀兴奋的在屋中转来转去,若不是顾忌胎儿,简直要跳上两跳才好。
然而过了许久大夫也没来,双奇就看向佟姨娘,隐隐的有些不高兴:“大夫怎的还没来呢?”
佟姨娘微微一笑,招了连芙去打听。
过得一阵连芙回来道:“姨娘,说是今日不少人都给吓着了,大夫此时还在赵姨娘院子,迟些才来咱们这里。”
佟姨娘想起白日的事,也是心惊,轻声道:“也不知苏姨娘如何了。”
连芙耳尖听到了,白着一张脸道:“方才我在外边听人说了,她还没死,老爷让明日再骑。”
这下连双奇都白了脸,她伸手扶着一边的大花瓶,一手就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她也是活该。”
佟姨娘忍不住闭了闭眼:“休说这样的话。”
等得许久,大夫终于来了。这大夫却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个中年李大夫,而是个鹤发鸡皮的老头儿,走起路来都有些带颤,眼皮耸拉着跟睡不醒似的。
佟姨娘暗道,这何老爷夫妇怕是起了戒心了。
这么大把年纪的老头,也无需再避讳些什么,直接就让他与双奇照了面。
他摸着双奇的脉门,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了一阵,咳了一声道:“这是有了约两个月。。。。。。”
双奇瞬间喜不自禁,佟姨娘也笑着拿了把大钱给大夫:“多谢老先生。”
双奇往她手中一瞥,道:“那能让姐姐破费?”
说着自己从荷包里掏出小锭银子来,递给大夫。
佟姨娘笑容不变,十分自然的把自己的一把大钱收了回来。
“想必老爷太太现在正恼火,我们这就去报与他们听,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双奇一听,正合己意:“全凭姐姐做主。”
两人便携了手往上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