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一只手陡然触在谢南骐的腰间,他身子僵了僵,随即便是一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谢南骐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冷,一点儿都不冷,反倒整个身子燥热的厉害。
他谢南骐绝不是正人君子,此番这鼻尖闻着少女才有的馨香,柔软的身体正隐隐的挨着他,谢南骐身子一紧,忽而变得极其不自然起来。
戚嫮儿心思单纯,她想着既然成了亲,那她就是他的妻子,应该做妻子该做的事,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南骐好像不开心。
想起昨日在册子里看到的那一幅幅画面,戚嫮儿鼓起勇气,一手支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小口。
霎时间一股热血冲了上来,然后满满的积压在了一处。
他对她,本就没有半分的意图,可是在这新婚之夜……他们毕竟已经成亲了。
谢南骐俯身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身下的身子在微微战栗,他便难得的放轻了力气,细细的吻着。
他知晓她身子不好,还一直记得上回撞晕她的事,便不敢太用力,白嫩的皮肤上似乎轻轻一捏就能青紫似的,谢南骐沉了一口气,瞬间呼吸有些滞住了。
不管是哪个女人,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到了床上都一个样。
于是在疼痛发生的时候,戚嫮儿眼泪一滑就掉了下来,泪珠子成了一条线哗哗不停了,谢南骐最烦这些,一时没忍住,嘶哑着声音喝道:“别哭了!”
戚嫮儿哪经历过这些,听他一喝,瞬间就觉得委屈了,鼻头一酸,哭得越发的厉害。
谢南骐没办法,便也不再去管了,但因着心中烦躁,力道却是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了。
几个侍夜的丫鬟候在外边,听着屋子里头绵延不断的哭声,小声嘤咛中带着软糯酥香,之后又是男人在沉声低喝,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渐渐没了动静。
……
蓁蓁第二天早上乍然睁开眼睛,一时间头痛欲裂的感觉满满的袭上来,然后才反应过来,呆愣了一小会儿――
她又喝醉了!
而且昨日醉后说的那些话,她隐隐的似乎还能记得一些,天呐,她好像又提到了沈湛,还有一些不知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姐,将军派人来吩咐过了,您要是起了,就马上收拾好,去世安苑。”七弦见蓁蓁终于睁开了眼睛,便在一旁提醒道。
蓁蓁猛然反应过来,想起今日是二哥成婚第一日,该都是去世安苑请安了,按理,她是不该缺席的。
但瞧着现下这时辰,赶着过去也是已经晚了,蓁蓁只能着急忙慌的起身来,唤着七弦伺候自己洗漱梳妆。
因着时间紧,蓁蓁就随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洁面过后,略施脂粉,就匆匆往世安苑去了。
宿醉过后的下场,蓁蓁已经遭受过了一回,但是这一次显然更加严重,脸色煞白不说,连走起路来都是头重脚轻的。
本以为就是简单的花酿而已,谁知道后劲那么大,喝了那么几杯,就迷糊了所有的意识。
蓁蓁在心里暗自懊悔:大意,实在大意!
一进院子,蓁蓁入眼就瞧见了好几个身影,大哥和三哥站在老夫人右手边上,二哥和戚嫮儿站在左手边上,蓁蓁不敢抬头多看,只是低头请安,细声道:“夫人。”
谢老夫人看着蓁蓁脸色不好,便是关切的问道:“昨夜没睡好吗?”
蓁蓁心里咯噔一下,越发的垂下了眼去,道:“可能是因为昨日二哥大婚,我太开心了,所以才……”
谢老夫人听了这说辞,倒也没多想,便是点了点头,道:“那今日切记得好好休息。”
“是,我知道了。”蓁蓁顺从的应下。
今日谢南骐着了一身月白色镶宝蓝边刻丝锦袍,身子挺得直,俊朗的面容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看不透的意图。
软玉温香,倒是新鲜。
至少那清香的滋味,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
戚嫮儿也不过及笈年纪,原本披肩乌发全部挽起,梳成流云髻,髻上带着玉镶红宝石簪子和蝴蝶流苏曲形步摇,身上着暗花细丝褶缎裙,与之前未出阁的素净模样完全不同。
特别是那张原本苍白的小脸上,多了些许的红润精神气,额角几丝青丝落下,微微弯着唇角,站在谢南骐身侧,有些害羞的样子。
底下丫鬟端了红花描金托盘上来,上边有两盏茶。
谢南骐和戚嫮儿各自端了一盏。
“娘。”谢南骐有模有样的递了茶上去,谢老夫人欣慰的笑着,接过茶,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了回去。
戚嫮儿学着谢南骐的样子,唤了一声“娘”,接着上前一步也递了茶过去,却是脚才一动,马上虚软下来,眼看着要倒下――
谢南骐眼疾手快,急忙伸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戚嫮儿这回倒是站稳了,心还慌着,便感觉到腰上炙热的一只手掌,脑海里浮现昨晚隐约的画面,炙热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硌的皮肤微微生疼,呼吸一紧,马上低下了头。
昨晚折腾到太晚了,以至于她今早起床的时候,差点就站不稳。
戚嫮儿只能尽量的着直了身子,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异样来。
谢老夫人看着面前这二儿媳,生的端正,人也是温婉秀气,只是身子骨弱了些,不然,可就是十分的满意了。
但骐儿成了家,便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老夫人想,两个人能好好过日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这边给夫人敬了茶,两人又一路过去,唤了“大哥”,“三弟”,还有“四妹”。
几人也都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