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刀刃就紧紧贴在她的脖颈处,似乎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划开皮肤,鲜血直迸。
“说,究竟要带我们去哪儿?”朝夕声音狠厉,一双眸子紧紧的将她盯着,说话的同时,手腕带着匕首轻颤。
将人吓得,直接是腿都软了。
“没……没什么……”那丫鬟已然是吓得不行,却还是摇头,眸子里闪着刀刃的锋芒,差点就要哭出来,颤着声音道:“就是……就吩咐奴婢带路而已……”
“求……求您了,真的没有什么。”她生怕朝夕的力气再重一分,就会划破她的脖子,僵着身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异样。
朝夕握着匕首,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只是在认真的,打量注意着她的表情和反应。
……
别院的东南角落处,有一座小小的阁楼,两层单院,独立成栋,隐在一片树林当中,并不是那么显眼,若不是主动去寻,怕还不容易找着。
树林里有脚步声响起。
――姚琼很慌张的跑了过来。
她在阁楼大门前停下,然后打眼四处张望,确定了没人之后,才伸手,推开了门。
一进去,就立马把门给关上了。
阁楼里边很空旷,就摆了一张桌子,几个椅子,门口一盆已经残败的植物,焉落落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最角落处还有一台妆镜,已经落了灰,却唯有那圆形一方铜镜,清晰干净。
窗户紧闭,连着整个房间,都是昏暗的。
而铜镜面前,站着一个人,就盯着铜镜里边人的投影,凝神看着,似是怔住了一般。
是蔻长歌。
“女傅,已经都安排好了。”姚琼低头,出声禀告。
她姚家,本就不是什么高门第,家里人费尽了心思,又是金银,又是求人的,才把她送进了内学堂来,为的就是能让她争口气,也能为她自己,谋一个好出路。
而在这内学堂之中,她唯一能抓住的一根稻草,就是蔻长歌。
听她的话,至少于她来说,是有很多好处的。
当然,其中也包括,为她做一些,暗里不可见人的肮脏事情。
“人带过来了吗?”蔻长歌悠悠启唇,声音响在这空旷的屋子中,竟是无来由的让人后背发凉,可她的目光依旧凝在镜子上面,不曾离开过一丝一毫。
此时的她,似乎与平常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整个人沉在黑暗阴影之中,眸子微眯,唇角微微上扬,淡然,却又引诱。
“已经带过来了,就在二楼房间里。”姚琼回答道。
姚琼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女傅让她去村子里寻了几个泥腿子过来,甚至让她把人带到了别院里,全置在旁边屋子里,却也不晓得……是想做什么。
“好了。”蔻长歌点头,上前一步,在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一壶茶,递到姚琼跟前,说道:“把这个,送到他们屋子里去。”
姚琼犹豫的将茶壶接了过来。
这是刚泡好的一壶茶,用的是青花茶盅,从壶口里还在袅袅冒着热气,这味道姚琼很是熟悉,她知道,是女傅平常最喜欢喝的君山银针,清凉解热,香气迷人,是上品珍品。
不过这君山银针,很是珍贵,特别是在这个季节,总共就存了两罐,稀少的很。
姚琼想,女傅为何要她拿这个过去?
“可是女傅……”姚琼虽然听蔻长歌的话,但是她知道,也不能一味而之,若真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她还是……不能去做。
蔻长歌冷眼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但光就她眼神中的寒意,就足以让人浑身打颤。
对于蔻长歌来说,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怕什么。
“是,女傅,我马上去。”姚琼看着蔻长歌面色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手上提着茶壶,急匆匆的就退了出去。
门窗关上的那一瞬间,屋子里再次变得昏暗起来,唯一的光线,就是屋中铜镜所折射的亮光,幽幽的一道,心生惧意。
“就算我得不到又怎样…….”蔻长歌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缓缓的弯起,带起一个诡异而可怖的笑容,道:“我得不到,也照样不会让你们好过。”
如果得不到,那她就毁了这一切,要痛苦,便一起痛苦好了。
……
姚琼这边一出门,往前走了不过两步的工夫,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然后就被人捂住嘴巴,拉到了一边去。
那人的手紧紧捂在她的嘴巴上,不让她发出一点儿的声响,虽然力气很大,但同时动作很轻,直到把她拉到一旁的角落处,都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响。
来人身上散发有淡淡的馨香味,这让姚琼断定,她身后的,是一名女子。
“这茶壶里,装着什么?”她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
姚琼听见声音,身子一震,眸子惊惧的睁大……这声音她太过熟悉,以至于让她不可能会听不出来。这是……萧菀。
“我不知道。”姚琼晓得萧菀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所是回答的语气,还算是平静。
接着,萧菀另一只手往下一捞,一把就将茶壶从她手里拿了过来,也不管是不是还热着,按住姚琼的嘴巴,就朝着她的嘴巴里灌。
姚琼紧紧的闭住了嘴巴。
“你不要以为我就做不出什么事情来,若是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介意用强手段。”萧菀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仍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