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
沐容想着没准还要接着喝药就淡定无能,这是过敏啊不是传染病也没有伤筋动骨啊!!!能落下什么毛病啊!!!
不要小心到这个份上好吗!那药苦得她都快出心理问题了!!!
默默撸起袖子把胳膊放在他面前,心有戚戚焉:“陛下您看……一点都没了……”
“嗯。”贺兰世渊瞟了眼面前玉臂轻一颌首,“挺好。”
……挺好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你夸奖好吗!
沐容抽抽搭搭:“不麻烦御医了成么……”
贺兰世渊一瞥她:“不成。”
沐容心中大是郁闷,那药也苦得忒可怕,开口又想接着求他,他却先一步说了话,语重心长:“不能讳疾忌医啊……”
“不是讳疾忌医啊!!!”沐容悲痛地喊了出来,“是忌药啊!!!苦啊!!!”
贺兰世渊衔笑“哦”了一声,思量了一瞬道:“那让十雨做点心给你,她手艺好。”
换句话说:你怕苦我可以找甜的给你压压,想不吃药门都没有。
沐容一听更怨念,不甘心地继续寻理由:“十雨现在可是良王殿下的未婚妻……”
让她做点心,合适吗?!
“良王的未婚妻怎么了?等嫁了良王她还是我的弟妹呢。”手上书册一搁,笑意淡淡,“还得叫你嫂子。”
“……”沐容心知……自己是说不过他了。这家伙逻辑清晰、脑子反应快、嘴巴还毒……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了辩到得理也不饶人!
为了防止被他刺得更惨,还是乖乖听话吧!
不吭声地闷等御医,心下纠结着是不是又得被医女看个光——不过也还好,这回好歹皮肤光洁,比上次好看多了!
待得御医来时,一抬眼见没有医女随来,还是大松口气。能不被看总比被看感觉好!
御医看了脸色看了舌头,详细询问了这几日的情况,最后认认真真地搭了脉,俄而眉头在沉思中舒展了些,沐容战战兢兢:“大……大人,我没事了吧?”
其实是想问:我不用喝药了吧!
“嗯……”御医沉吟着道,“翁主恢复得不错。”
心中大悦,可算不用天天“赴刑场”了。笑容从心底绽出,绽到一半,被御医浇灭了:“待得臣回去和上次来为翁主请脉的张太医议一议,为翁主换个别的方子来。”
什……什么……?
还得喝……?
大人您别这样……
沐容嘴角抽搐,神情无法自然:“那个……大人,能不能……能不能不喝药了?”
御医一愣,不明原由:“翁主何意?”
“大人……您看……”沐容干笑着找理由,“常言道,是药三分毒……”
一顿又说:“常言还道……药补不如食补。”
“……”御医等着她的下文。
“所……所以没什么大事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沐容在皇帝和御医同时瞪她的目光下声音弱了下去,喃喃地又续说,“太苦了……”
御医询问地看向皇帝,沐容乞求地看向皇帝,少顷,见皇帝对她一笑,说:“你先出去,朕问问御医。”
那神色端然在告诉她:你先玩去吧我看看能不能劝劝太医不让你喝药。
当然无比听话地立刻离开!只要能不让她吃那药,他让她立时三刻登上月球她都得努力一把!
于是退到了殿外,到后面的凉亭里坐着,还是觉得挺热……
不一刻见冯敬德带着人往成舒殿走,瞧着声势浩大。三四天没见,也不知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搞得这么气势。她远远地唤了两声“冯大人”他也没听见,步子走得又急,很快就拐了过去看不到了。
看来是有要事要办,没听见就没听见吧,别耽误了正事才好。
沐容坐回亭子里,暗想也不知皇帝能不能真劝住太医。过敏什么的,她在现代时也不是没犯过,虽则没有这次严重,但也不过自己缓两天就无事了——这会让她疹子都退了之后还继续吃药实在没必要。
又过了一刻,复见几名宦官从成舒殿出来往后宫去,一个手捧圣旨和托盘,托盘中盛放的东西让沐容身上一悚……
怎么看着像……
快步跑过去,随在后面瞧了一眼,没看清,又继续追上前去,一唤:“两位大人。”
二人停住脚,也都是御前相熟的宫人,向她一躬身:“翁主。”
沐容走到近前一看……还真是!
托盘中白绫三尺、鸩酒一杯、匕首一把,赐死的“标准配置”啊!
不过这是给谁送的?皇帝刚从后宫回来、他们就转去赐死?要知道皇帝已许久不去后宫了,是谁这么点背,好不容易盼着皇帝一回还就触了霉头?
遂不解地问道:“这是……给谁的?”
“给盈修容的。陛下旨意,废位赐死。”语中一顿又续说道,“回来再跟翁主说吧……现在不得空了,去宣完了旨还得去趟宫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