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们家瞎嘚瑟,人家咋能盯上你二叔?还不是你们家做买卖闹的?挣钱没你二叔的份儿,受连累倒是先找上你二叔了。”二婶眼睛一翻,吐出的话简直字字诛心。
敢情二叔赌输了钱,根儿上的原因是二端家太有钱了?这是哪国的歪理?
二端都让二婶胡搅蛮缠的样子气乐了,以前只觉得二婶这人很计较,现在看来不光如此啊。
听话听音儿,二婶绝对不是一时间的想法吧,看来自家发达了,二婶早就眼红不已了。
“我敬你是我二婶,我不和你争执这个。现在我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好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至于二叔对或者错,也不该由我来评判,也许他自己早就一清二楚了。”二端压了压火气,现在和二婶掰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纯属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小孩子家家的,哪儿轮得到你指手画脚的?!”由于二婶一向跟娘家来往密切,往二端家去的次数也并不是很多,所以二婶对二端在家里的地位不是那么清楚,还当二端是个半大的孩子,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好了!少说两句吧。”终于二叔还是出来制止了二婶。
奇怪的是,平日里总压制着二叔的二婶,被二叔一训斥,居然没还嘴。
二端并没有在意这个,反而期待地看着二叔,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实话。
二叔迅速瞟了一眼二端的眼睛,又马上避开视线的接触。
过了好一会儿,二叔才闷声说道:“端端,二叔真不知道那是个圈套,可等二叔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捏着我按了手印的欠条,找上家门去了。说不还钱就剁我一条胳膊。我求你爷爷给你爸打电话,可你爷爷见死不救啊。”
接下来的事情,二端都能自己脑补了。无外乎就是二叔觉得爷爷见死不救,然后顶撞了爷爷,大概是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加上要债的人吵吵把火的,爷爷一股火上来就气晕过去了。
“二叔,找你赌博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怎么认识的?”二端觉得最关键的问题是搞清楚给二叔设套的那帮人的来历。按理说在梨树屯敢打周家人主意的可不多,如果是附近的地痞流氓,那也应该掂量掂量吧?
毕竟虽然二叔只是个农民,但他的大哥和小弟都不是普通人物啊。
二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认识,是新面孔。我平日里去镇上,有时候会去连襟那里打半天扑克,那天去就正好碰上了那几个人在赌钱。”
“这么说来,是你的连襟牵的线?!”看来这里头真是不简单,能摸清二叔的习惯,并且还买通了二叔的连襟。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设局骗钱。
二叔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些人说普通话,也听不出是哪儿人。”
“以前从没见过?”二端就奇怪了,一伙外地人,明摆着是来坑二叔的。为什么二叔的连襟要帮着害二叔?
“没有。”二叔摇摇头。
二端没再发问,她用余光看了一眼二婶。发现二婶的神情有点不自然,特别是刚才二叔说到是被他连襟坑了的时候。
二叔的连襟,就是二婶的妹夫!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
整件事透着一股子诡异,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而且二端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即使他们家帮二叔还上赌债。
费这么大一番功夫,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十万块钱而来的。
也许十万块钱只是试水,更大的阴谋还在后头呢。
“二叔,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回头你和我爸好好商议一下解决的办法吧。至于爷爷奶奶,暂时就安顿到我家去。”
看奶奶连个眼神都不给二叔,就知道奶奶还在气头上,不想见到二叔。二端想着还是等爷爷好转了,奶奶火气消了,再让二叔来给爷爷奶奶赔罪吧。
“端端,你帮二叔跟你奶说点好话。”二叔嗫嚅道,差点把老爹气死,他心里的悔恨就别提了。不然也不能一直跪在病房门口。
“二叔,我知道。我先进去看看爷爷。”二端面对老实巴交的二叔也说不出难听的话,虽然他做错了,但是也应该由爷爷奶奶或者爸爸来教训。
第二百八十章 对策
二端回到病房里,型子坐在爷爷的病床前,手里拿着水杯,显然是刚给爷爷喂了点水。
见妹妹进来了,型子扭头望着她,眼神里满是疑问。
二端把哥哥拉到一边,把二叔的事情跟哥哥简单的说了一下,并且把自己的疑虑也跟哥哥讲了一下。她隐隐觉得后来的事情可能比目前看来的还有复杂,哥哥有权利知道。
听了二端的话,型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沉默不语。
“这样,我给老叔去个电话吧?爷爷病的这么重,老叔也挺长时间没回来探亲了。如果家里真要出事,老叔在的话,要好办的多。”型子想了一下,觉得如果像二端说的那样对方还有后招,那光顾着爷爷的爸爸妈妈,根本就没有精力去应对,这个家必须有个强有力的主心骨在。
怎么想,这个时候都是最需要老叔的。
哥哥的话,提醒了二端,对呀,老叔如果在家的话,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方方面面都搞的定!
只是不知道老叔有没有空,能不能请到探亲假。不过爷爷病得这么重,老叔怎么也该回来看看爷爷。况且去年过年他就没回来,带部队搞特训去了。
“那等天亮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咱们给老叔去个电话吧。哥,我觉得二叔赌博的事儿,二婶娘家好像也有份儿。”商量好对策,二端又想起了刚才二婶的不自然。
二叔的在二婶的妹夫那里结识的那群下套的人,怎么想二婶的娘家人都脱不了干系。
“二婶其实一直心里不平,觉得爷爷奶奶偏向咱家,爸爸做生意发财了,她一直都眼红的。这件事难保不是她为了图谋家产想出来的招儿。只是没想到把爷爷给气成这样。”型子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早就察觉二婶对自家的嫉恨,原本只当是二婶小心眼发作,这回看来嫉妒真的能让人迷失自己。
“那这个事情咱们是不是得调查一下?外一真和二婶有关,咱们也就好解决了。”二端想来想去都觉得解决这件事最好能从根上着手。
“这件事我觉得咱们还是告诉爸爸,让爸爸去查。咱们还得上学,根本抽不出时间。”型子否定了二端的提议,一个是他说的原因,另一个是他不想妹妹涉险。毕竟事情还不明朗,到底对方打的什么算盘他们都不知道。外一被察觉了,保不齐他们的人身安全都是问题。
想想也是,现在天天上学,想回石桥镇简直是做梦。就算二端有心去查个水落石出,也是白日做梦,还不如告诉爸爸,让爸爸去调查。
最后俩人困得不行,一人一边儿趴在爷爷病床边上睡着了。
等周景林拎着熬好的药回到医院,才把俩人叫醒,送回了家。毕竟学生明天还得上学,回家睡几个小时还得起来。
虽然不放心爷爷,但是二端和型子第二天还是照常上学去了。头天已经把他们二人的猜测跟爸爸好好地说了一下,周景林仔细听了,表示回头就去查。
二端总算是体会到长大的好处了,再不像小时候似的,说啥大人都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