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浅一股脑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地跑出了门,看着橘子坐在餐桌下,啃着已经热好的面包,眼皮懒洋洋地掀起,有些嫌弃地撇了她一眼。
小手指着旁边,已经热好的面包和牛奶。
“你的!”
夏安浅懊恼地耸肩,才觉得仅着一件单薄睡衣冷飕飕的,赶紧回房间换了衣服,快速洗漱了一番才出来。
橘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许廷琛呢?”她坐了下来,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喝了一口牛奶。
橘子深深地看了她一会,“你还希望叔叔留下来过夜?”顿了会,“我下次碰见叔叔的时候将你的想法和他沟通一下!”
语不惊人死不休!夏安浅一口牛奶吐出来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呛得整张脸都hog了起来。
她咳得天翻地覆,好不容易呼吸平稳了,恹恹地看着橘子,气急败坏,“我什么时候说过希望他留下来了?”
橘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哦,原来不是!”
夏安浅一口气堵着,大口咬着面包发泄,不跟他说话了,怎么说气到的都是自己!
她细细地打量着橘子,考虑着一种可能性。
是不是当初她生孩子的时候,把别人家的孩子给抱错了?
越想就觉得可能性越大,现在电视中不是都这种情节吗?
橘子凉凉的话落在耳边,“以你的智商,还是不要多想。”
夏安浅觉得比他的话更凉的,是自己的心。
幼儿园的班车到了,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那架势,好像是和她多说一句话可能……
用橘子的话来说是拉低他的智商!
夏安浅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戳戳地想,肯定是当初抱错了!
看着班车开远,夏安浅重新拿起了面包,心头覆着一片阴霾。
昨天,殷如夏的话历历在耳,心中并不是全然地不担心。
她下意识地抿紧双唇,至少许廷琛推荐给她的幼儿园,安全应该可以保证,那些记者,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围着幼儿园不放,毕竟,要真这么做了,能将孩子送到那所幼儿园的家长,大多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想着,殷如夏的短信先到了。
——你考虑得如何?
夏安浅冷眼看着,双唇抿紧,将手机扔回桌面,一言不发。
短信过去半个小时,外头似乎慢慢地开始多了一些人。
夏安浅的心跟着越来越沉。
她掀开窗帘一角,朝外看了一眼,长枪短炮已经架好,甚至好部分记者带了座椅过来,显然要长期作战的架势。
眼尖的人已经看到了她,激动而疯狂地跑了过来。
夏安浅将窗帘放了下来,敲门声和敲窗声一刻不停地响着,这会声音更大了一些。
她咬了咬牙,通知了谭飞一声,晚上让橘子先不要回来。
“殷小姐,按你的吩咐,已经将林止芊的家围得严实。”
殷如夏的车停在不远处,她透过车窗,远远地望着,眼神露出几分讥诮来,以及几分复杂的恨意。
昨天许廷琛去了哪里,自有人第一时间通知了她。
因此,她心中更堵,想要让夏安浅不得好过的念头远远胜过了想让她离开的想法。
“只是,林止芊大门紧闭,似乎并不想跟记者交锋。”身边的人迟疑道。
殷如夏阴冷地道:“时间久了,她还能不出来?”
身边的人一滞,不敢再说话了。
是的,哪怕夏安浅再不想出门,日常采办,也得出去。
隔了一会,身旁的人带着顾虑道:“廷少来的话,那就……”
殷如夏笑意森冷,“不会,许老太太请了廷琛过去,他现在,大概在去机场的路上。”
殷如夏让许老太太松了口,只要许廷琛能解决掉帝锐财阀在欧洲的发展难题,那么,帝锐财阀的所有股份,全部转到他手上。
殷如夏不信他不动心,而她,刚刚也得到了许廷琛出发的消息。
只是他去了,只要她有几天时间,害怕夏安浅能再爬起来不成?
夏安浅待在沙发上,确实和殷如夏的想法一样,她必定要出门一趟,而且……这么被围困不敢出去算是什么事情?
夏安浅低垂下眼眸,但,并不是现在就出去,等大家耐心耗掉了一些,她再出去不是更好?
突然脑海中晃过了一个想法,夏安浅欣喜地笑了笑,找到了自己的设计本,听着此起披伏的敲门声,心情很好地画着设计本。
她在室内,开着温暖的空调。
他们在外头,寒风吹打着。
夏安浅抬头望了眼窗外,似乎天色渐暗,她心情又好了一些。
希望等会不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