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决定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然而,他走出去不过三四步,刚来到一处岩壁前,一道疾风便从身后卷来,徐行之根本没来得及回头,双手手腕关节就被一把夺住,整个人被摁到岩壁之上,动弹难得。
一道劲瘦又滚烫的身躯自背后贴来,孟重光的脑袋压在徐行之的肩膀上,几缕鬓发垂下,搔得徐行之颈侧痒丝丝的。
“别走。”孟重光的嗓音宛若呻吟,“师兄不要离开我。
徐行之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单独待一会儿。”
孟重光却不肯相信他的话,气若游丝道:“当初的确是重光做错了。师兄再生气也罢,就是别再离开我……受不起了,我真的受不起……”
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将徐行之侧颈的皮肤染得湿润一片,也将徐行之的心瞬间催软。
然而,不等徐行之想出安慰他的言辞,他就听孟重光低声道:“……我说,全说。我知道所有碎片的位置。一片在封山,一片在虎跳涧,一片在化外之地,最后一片在无头之海……”
徐行之瞠目。
他给出的地点,竟然和徐行之话本中所写的地点严丝合缝地对应上了。
“你怎么……”
孟重光讳莫如深,不肯作答。
徐行之眸色变得深沉了些:“……你既知道,怎么不早出去?”
孟重光闷声说:“我要先找到师兄。没有人比师兄更重要。”
徐行之:“……那为何不告诉北南他们?”
面对徐行之的问题,孟重光顿了一会儿,才没头没尾地颤声答道:“找师兄,必须要先找到师兄……要师兄回来,呆在我身边才可以,否则我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
听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师兄,徐行之一时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支配,竟背对着他,冲口而出道:“你口口声声唤我师兄,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我是派来杀你的人呢?万一我不是徐行之呢?”
话音未落,徐行之便悔得青了肠子。
闻听此言,孟重光也瞬间没了声息。
徐行之后背冷汗滚滚,汹涌而下。一时间四周静如死水,只能听到他一个人连绵且虚弱的低喘声。
他正后悔自己不该口无遮拦时,孟重光的双手松开,解除了对他手腕的禁锢。
不等徐行之惊悸,那只戴有玉戒、骨节漂亮的手便扯住了他的前襟,稍用力气,把徐行之整个人翻转过来。
孟重光轻轻松松用一只手抓拢了徐行之的双手手腕,高举过头,压在岩壁上,另一只手则抓紧徐行之胸口位置的衣裳,俯身野蛮地亲吻了下去!
徐行之惊得口干舌燥,只迟缓了一瞬,便被孟重光夺去了全部的掌控权。
孟重光的舌头酷似猫舌,精致小巧,其上颗粒感却异常明晰,粗糙又刺人。它轻而易举地钻入徐行之的口中后,又有尖锐的物体咬住了徐行之的上唇,在唇齿间细细碾磨往复,似乎那是什么极甜蜜的美味。
徐行之双手被缚,抵挡不得,渐渐的,他全身的力气均被这张温软的唇吸了过去。
孟重光的手顺着徐行之的胸膛缓缓滑下,指肚扣上了他的腰身,将流线形状的侧腰肌抓握在手心,缓缓抚弄。
徐行之起初还有力气想到“欺师灭祖天打雷劈”八个大字,但随着那猫舌在口内肆意顶弄频率的加快,他的喉腔都收缩了起来,只能靠本能将舌头向后藏去,退避三舍。
不知过去多久,孟重光才肯放开徐行之。
他环住眼前人虚软的腰,满足地亲上了徐行之的耳骨,牙尖反复对着那块硬骨咬弄、品尝。
“……你是。”孟重光梦呓着说,“你就是师兄。”
徐行之:……我操。
他突然觉得自己脑筋不大清楚了。
入蛮荒后的种种情境在他眼前涌现,二人共处一室,同榻而眠,对此种种,徐行之并未上心,只当孟重光对他如父如兄,没想到孟重光竟对他来了这一手。
莫不是他对原主觊觎已久?他和原主的关系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行之心乱如麻,只觉自己还没从一个深坑中爬起,就又被搅入了一片更加深不见底的沼泽。
孟重光小奶狗似的啃咬着他的耳尖,不断呢喃着含含糊糊的话,徐行之耳朵里则轰鸣不断,响成一片,什么都听不清了。
不多时,他的身体竟力气全失,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去。
耳鸣变为了漩涡的卷动声,徐行之被这永无休止的嗡嗡声卷入其中,再度丧失了知觉。
……
平岸小桥边,长川静好,一水萦带。
徐行之双手抱头,横躺在河边,脑袋边上搁着他的“闲笔”。
身旁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用剑鞘去戳他的脑袋:“起来。再来。”
徐行之闭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挨打?”
那年轻人生得有几分邪气,哪怕脸上带伤也丝毫不掩他的艳色,笑起来一双丹凤眼简直是顾盼生辉:“我喜欢挨你的打呀。”
徐行之一脚踹过去,那人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到了侧腰,一个踉跄就扑到了浅水里,裤脚全湿了。
他嘶嘶地吸气:“我操,徐行之你属驴的?”
徐行之知道这人只是口花花,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