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万霆说道:“丰衣锦说这两个人都是黄子澄后人,如果属实这二人必定长相相似。”俞方舟笑道:“这可不准成,有的父子还不像呢,有的没关系长相却相似。”
“父子俩不像?”田再光笑道:“那只能说明不是他下的种!”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吃过饭,王宏建便拉了椅子去阳光下打盹、张山山直接趴桌上、崔万霆来回走动消化食、陈伯言找纸要解手、田再光受了传染也跟着去。
方中愈起身向田彦修走去,“想出什么证据没有?”田彦修哭丧着脸答道:“总旗官,我就是一个农夫咋证实啊?”“那就没办法了!有人举报我就得抓你,谁让你给叛逆上坟的...。”方中愈来到他身前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姚善、廖镛的朋友...”随即又提高声音,“难道你不知道黄子澄是叛逆吗?”
田彦修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答道:“总旗大人,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去啊!”方中愈轻声问:“你和你大哥像不像?”“总旗大人,丰衣锦就是想霸占我家的地...”田彦修抽空说道:“一点都不像。”
方中愈心中高兴,“丰衣锦可说没那么回事...你咬住这条就行。”田彦修眼露喜色,点头道:“总旗大人,你十里八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丰衣锦仗势欺人是昆山一霸!有百姓知道详情却不敢给我做证呀!”
“那可不好办呀...!”东方中愈心里有了底,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回去坐下,等丰衣锦回来便让他带路去找另一个疑犯。
众人出来上马,丰衣锦忽然问道:“东方大人,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十一个人,怎么少了两个...?”“不该问的就别问!”方中愈横了他一眼。
出了镇子就看到一座山,此处是平原所以山虽然不高却是一峰独秀,那山正中有个凹、从远看去酷似马鞍之型。马鞍山离得很近,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那五云观在山腰处,寺庙不大只有两层大殿也少有香客,二十来人一进观便有四五个道士迎出来。丰衣锦突然指了其中一个道士嚷起来,“东方大人,就是他!”
被指道士四十岁左右,四方脸型、眉毛浓密却短、环眼、面白无须;望着丰衣锦脸含怒意,单掌立胸念声法号,“无量天尊!”方中愈看看道士又看看田彦修,忽然仰天大笑起来,“丰衣锦,你是举报这二人是黄子澄的后人吗?”
“对呀?”丰衣锦说道:“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去给黄子澄上坟...。”“等等,”王宏建打断他问道:“你说说他俩是什么关系?”
“我哪知道啊?”丰衣锦满脸的不高兴,“东方大人,他们给叛逆黄子澄上坟就应该抓,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和黄子澄是什么关系,应该是由你们来查吧...?”
“我和黄子澄没关系!”田彦修突然嚷起来,“总旗大人,你得给我做主啊!这个姓丰的就想占我家的好田地,才三番五次的陷害于我!”话是向方中愈说的,眼睛却向白面道士使了个眼色。
那白面道士走上几步,向方中愈跪了下来,说道:“总旗大人明鉴,我和黄子澄确实有关系...。”
方中愈听那道士自己承认同黄子澄有关系很是诧异,心想:我在想法替你开脱,你却自己承认!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行那舍车保帅的计策,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没用方中愈发话,田再光和崔万霆立刻跳过去、绣春刀出鞘一边一把架到他的肩上。丰衣锦立刻得意起来,“怎么样东方大人?他自己都承认了吧...?”
“大人、大人,”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走上前,“无量天尊,这位大人你得让田立微把话说完吧?”方中愈定了定神,向那白面道士问道:“你说说和黄子澄是什么关系?”
田立微说道:“我是苏州府太平镇人,早年间黄子澄先生曾在太平镇开办书堂,我曾随黄先生读书三年。之所以去给他上坟拜祭,全是出于师生之谊。”
“哦...”方中愈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那个老道士说道:“这位大人,我等都是出家之人,不问世事。黄子澄得罪了当今皇帝该死,但是他是个文人、学生给老师上坟不算什么罪过吧?”
“说的也是,”方中愈故意向田再光问道:“九族都是哪九族?我还真不太清楚。”“总旗,九族是父族四辈、母族三辈、妻族两辈,师生不在其列。”田再光口中答着,绣春刀也便收了起来。
“哎呀!黄子澄当年是罪诛九族,”方中愈摸着下巴说道:“那你就起来吧...”“东方大人,他...”丰衣锦哪里肯甘心,急急的说道:“他说谎,你是没看到他在坟上哭的样子,根本不可能是哭老师!他哭的那叫一个悲,就算我爸爸死我也哭不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