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玉景让自己称呼她名字,方中愈不禁暗中咧嘴,心想这女人怎么都这样啊!昨天晚上太子妃张曦月如此,今天张玉景又这般,自己怎么这样招女人呀!
见方中愈默然张玉景有些不高兴了,撇嘴道:“刚刚还说什么效犬马之劳,都是谎话骗人!算了,你走吧!”说着,扭过脸去不理他。
方中愈倒不好意思了,“我这...这...你也知道我成亲了,怎么能...?”“少来了好不好?”张玉景气恼道:“你的女人已经...以为我不知道吗?”
“呀...?”方中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哼!忘了我们凌烟阁是干嘛的了?”“啊...哦...可我没想到你们凌烟阁会这么在意我。”“在意你不好吗?”张玉景将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过来。
“我...”方中愈避开她的目光,“我已经...烟翠妹妹就是因为我才死的,我不想再连累到别人,所以我...。”方中愈缓缓摇一摇头。张玉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忽然笑了,“中愈,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怕连累的。”
方中愈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为难道:“可是...可是我怕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张玉景霍然站起,手撑桌子探过上身,“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对不起人、怕辜负人、怕连累人,”方中愈沉声说道:“你经历过亲人在你怀里死去吗?而且还是因为你的缘故...她才十九岁,多么美好的年纪,本来她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没经历过根本理解不了的,那种感受!”
张玉景望着他、许久许久才坐下来,“好吧...我不强求你,我可以等、等你主动接受我。”方中愈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玉景缓了口气,说道:“你要问的那个人是朱橞,是朱元璋的第十九个儿子、人送绰号十九爷;因为和李景隆开了金川门有功,很受朱棣赏识、藩镇在长沙,好像很久没回南京了。”
“喔...十九爷。”方中愈扬头想了想,“这个人不错呀!”“嘻嘻...他怎么不错了?”张玉景笑问,“你小子又转什么坏心眼呢?”
“谁啊?”方中愈也笑了,“我是多好的一个人,哪有坏心眼了?”“还装?你骗不了我...哎?你干嘛去?”“要问的问完了,我也该走了。”方中愈拱手道:“多谢了。”
“嗤...假哄哄的,哎...”张玉景追着问:“你什么时候到任啊?东方大人。”“过两天吧...对了,”方中愈停下来,“那次咱们抓的两个刺客在什么地方?”
“哟!这个我可不知道,”张玉景答道,“抓回去交了差我也懒得问。”“哦...看来我得早些去...。”方中愈辞别下楼,祝心梅的神色明显客气了许多、还将她送出阁外。
方中愈也不上马,牵着马径直来到对过的盐局。刚要进门,一个伙计出来拦住他,“对不起大爷,我们歇业了。”方中愈说道:“我不买盐,找你们主事的有事情。”
“哦...大爷请稍等。”伙计跑进去送信。方中愈并没有等,直接跟进去。伙计进里间找了个中年人出来,那中年人见了方中愈一愣,随即笑着拱手,“东方大人,你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快请进...。”
方中愈明白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同他上到楼上。两个人落坐,方中愈问道:“不知大哥怎么称呼?”“我叫肖恩东,嘿嘿...你得叫我二舅舅。”那人答道。
方中愈细看他面相果然与肖恩名很像,急忙起身施礼,“舅舅好。”“好好,快坐下。”肖恩东说道:“帮主早传来话,让我一切听你指挥,考虑到你的身份便没有主动去找你。”
“我也是才回南京,”方中愈问道:“舅舅,这边的生意都要停了吗?”“是呀!只有五天时间了,”肖恩东说道:“这两天清点货物,过两天就着手卖掉各处生意。”
“不卖了,”方中愈说道:“舅舅你给我岳丈大人传话过去,各处生意先不撤了。”“怎么呢?”肖恩东诧异道:“不是跟铁血盟达成协议了吗?”
“改了,这回我要对付铁血盟!”方中愈说道:“如果成功我们各处生意都不用撤,不过眼下先歇业静观事态。”肖恩东高兴道:“你有办法了?”“嗯,刚刚想到的,我们就利用一下十九爷朱橞...!”
朱橞开金川门有功,朱棣封他为谷王、藩镇长沙。但是他年轻好玩,隔了几个月就回南京呆上一阵子,这时秋高气爽回来要约朱高熙围猎。
朱橞和朱高熙年纪相仿、又都喜欢舞枪弄棒的,所以两个人虽然是叔侄关系、却像亲哥俩一样交好。得知他回来,下午的时候朱高熙约了魏国公徐钦、定国公徐景昌、成国公朱能之子朱恒和王贞亮等一帮同好兄弟过府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