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圣旨一出,众人才终于把目光看向了这个默默无闻,几乎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喜庆状元”身上。这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皇帝陛下的如此看中?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心里再次确定,一定要给自己儿子取个好听又喜庆的名字!回去就翻书册去!
圣旨来的太快,就连小道消息都还没来得及传出来。
元宝跪在地上,接完圣旨整个人都傻了。一堆同僚过来恭喜,同时拐弯抹角的询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策略,得皇帝陛下的青睐。
元宝只感觉嘴巴跟吃了黄连一样,苦得厉害,他哪里知道什么策略!那根本是皇帝陛下自己杜撰的好吧!
可是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皇帝陛下一言九鼎,又怎么会说这种慌?!
元宝现在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而且现在圣旨都下了,肯定是不会再更改了。
元宝强忍着吐血的心思,颤颤巍巍的回了家。
黄寻等人估计也听到消息了,又是喜又是忧的。喜的自然是元宝被委以重任,忧的自然是这次的事情太过难办。每每赈灾事宜,总伴随着一颗颗人头落地。
至于那些听到消息又活跃起来想来送礼的人,元宝自然是没空理会的。
他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在院子里踱步。其实他也说不准晋德帝到底会不会来。
但这么一言不发的把他丢出去,应该不可能什么也不交代吧?三品以下随便杀…这得多大的权力。
晋德帝和江邑,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对于他一个弟子给予这么大的权力。
晋德帝既然都那么说了,元宝自然把这屋子的原主查了一个遍,也自然找出了江邑的名字。
只是当初江邑年纪轻轻辞官归隐的原因,倒是没能查出来。
但是当年出了一件大事,至今多年依旧轻易没人敢提及。元宝忍不住把两件事件联系了起来…
元宝倒是没猜错,晋德帝果然真的来了。元宝看了看天色,忍不住想抽嘴角。这要是一男一女,肯定是会情郎的…
晋德帝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糕,挑了挑眉,点评到,“好歹长一点儿脑子了。”
元宝:“……谢陛下夸奖。”
晋德帝挥了挥手,“这里等朕,可是有何疑问?”
元宝也不废话了,既然圣旨已下,自是不会改了,他直接问实在的,“陛下,不知您的具体策略是?”
晋德帝奇怪的看着他,“策略不是你写的吗?”
元宝睁大了眼睛,难道是他猜错了?这事不是晋德帝瞎编的,而是有人拿他的名义上的折子?
元宝正思绪万千,那边晋德帝拎了块儿桂花糕,咬了一口,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看在你是他徒弟的份上,现在还没写就容你拖几日。”
元宝咬牙:“……多谢陛下。”您这么偷换概念,真的好吗?!!!
晋德帝大手一挥,“好好解决,倒时候补上就行了。”
元宝:“……多谢陛下。”
晋德帝看着他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倒时我就不置你欺君之罪了。”
元宝“……!”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奇妙他就欺君了?!!!
当然,晋德帝也不是纯粹是来打击他的,直接就说到,“给你配了个副手,解决不了的事就找他!”
元宝:“……陛下,那可是欧阳家的五公子,我…我怕指挥不动…”
晋德帝斜了他一眼,“你们那点儿破事,以为瞒得了人?别说朕,就连欧阳老头儿怕也是门儿清的很。当初你们还没进城就把人家顾家小姐给气哭了,你以为没人压着,你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子,会没人找你们麻烦?”
元宝脸一红,怎么一点小事,被晋德帝说的这么暧昧?而且,他说欧阳老头儿也知道是何意…
晋德帝开始许空头诺言,“事情好好办,你办得好了,回来给你升了官儿,我再和欧阳老头儿说道说道,你要入欧阳家的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陛下!”这皇帝越说越离谱了,元宝连忙打断。
晋德帝看了他一眼,呵呵一乐,“年轻人,就是脸皮薄。哈哈哈,好好干!朕相信你!”
元宝:“……臣尽力。”
赈灾的事宜早不宜迟,晋德帝上了死令,终于筹够了一大笔银钱,又给欧阳华烨划派了足够的人手,然后催着两人快点上路了。
临行前,晋德帝沉着脸说到,“银钱不够,我允许你想任何办法!只要把朕的臣民给朕救活了,回来朕就给你加官进爵,要是办不好。”晋德帝垂下眸子,“你家里的父母我会让人照顾好的。”
元宝心里一颤,一把跪在地上,“臣定不辱命!”
晋德帝挥挥手,“去吧!”
元宝翻身上了马,在无数欢送的行人围观下,出了城门。那里,银粮马车军队都已经备好,只待他去就启程。
元宝感觉背上的责任感压沉甸甸的,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夹马背,“驾~”
原本在京城还不觉得怎么样,也没觉得雨水有多足,甚至比起往年,雨水还少了很多。
只是,越是往南,雨就下的越多,往往淅淅沥沥的下了数十日也不见停歇。马车行驶在泥泞的土地上,艰涩无比,很多时候需要人下来帮忙推着才能前行。
元宝沿着车队转了一圈回来,在马车门口脱掉了鞋子才上的马车。没办法,上面粘上的泥土已经多到他感觉沉重的地步。
明明带着蓑衣斗笠,里面的衣服却已经湿哒哒的了,黏在身上很难受。
元宝正拿着毛巾擦拭着,突然车帘被人掀开,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然后,两人都愣了一下,元宝飞快的把衣服往上拉好,黑着脸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