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知晓,这个秘密与双方的战争无关就好。”
他喘不过气,但,依旧不肯认输,大手蛮力地将我推开,顺势,抬腿狠狠地按住我的双膝,完全控制住了我的下半身,任我怎么使力都挣脱不了。气力悬殊之外,身高亦是他的优势,即使双腿蜷曲在我的双膝处,他的手依旧可以触碰到我的上半身,找寻我挥拳的套路,企图抓住我的双腕。
我自是不愿给他这个机会,当即,放弃出拳的套路,杂乱无章地向他砸去。待无意中砸中了他的下巴,打得他往后倒了倒,便赶忙坐起,使力地推他。他虽没有推开,但,双腿已是移位,给了我反击的空当。我弓袭,抬腿就是朝着他的重要部位踢去。据说,这是女子防身不可不会的一招,当然,我有控制好力度,以防毁了他后半生。
他疼痛难耐,捂住那处,汗如雨下。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不肯善摆干休。他在我起身的时候,伸手攥住我的后衣襟,借着我往前俯身的重力使力,“刺啦”一声就是撕开了我的衣裳。
当温暖的衣物分成两半垂下,当背脊感受到空气中的寒冷,我羞辱地怔愣住,既没有回身狠狠地给张任一个巴掌,亦没有惊慌失措地抱住自己,以防春光乍泄。不过,我也没有春光可泄,除了双肩和腰际,其他的上半身部位皆是完好的遮挡在繁复的布条之下。
只是,屈辱。
屈辱自己不仅没有救回庞统,还自身难保……
屈辱自己委曲求全,欲要侍主死敌……
屈辱自己的身子竟是给杀死庞统的混蛋看去……
然而,那个混蛋还来不及观察就是将我拉到他怀中,自以为得胜的耀武扬威,“武艺倒是不错,但,终究还是稍逊……”说着说着,他看到我裸/露的双肩,往上望去没有喉结,往下望去却有被布条遮挡住的不明显的起伏,而且,我的肩很瘦削,倚在他的肩上,显得很柔弱。还有,他的手臂几乎完全环住了我的腰,五指温热地碰触着我的皮肤。
他僵住,不可置信。我却因背脊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感受到疼痛而恢复清明,轻易地挣脱他已有些放松的双臂,回身,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咬牙切齿道:“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他没恼,也没还手,反而,匆忙地褪下外衫披到我身上,将我完完全全地包裹住,惊讶地连致歉都忘了,“你是女子?!”
我瞪他,满眸怨毒。
他却视若无睹,全不在意地询问:“你到底是谁?又是为何混入刘军?”
我还是瞪他,但,勉强挤出了几个字,“你说哪个刘军?”我想杀了他,可,到底是要以大局为重。
“……”他没想到我会这般冷静地回应,顿了顿,才答:“两个。”
“我不是混入的。”我纠正,然后,如若寻到一个发泄的突破口,娓娓道来,“我名唤李栖,就只是李栖,没什么身份,不过是个被人救下的战乱遗孤。庞统是我的救命恩人,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教我读书,给了我另一个人生。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刘备的军师,不过是被某个人利用罢了。那个人凭借着我的思慕,利用我一次又一次,迫使我风里来,雨里去,却不曾回报我分毫。我很想放手,很想报复,却狠不下心,直到为救庞统成为战俘,才有了这么个机会。这也就是我来到雒城的缘故,由你亲自押送,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离开刘营,离开那个伤我至深的混蛋。”
“你……”不知该如何宽慰我,张任抬手,欲要轻柔,却学不会的粗暴地抹去我眼角的泪水,“你……别哭……”
我挥开,不愿承受他的好意,“你杀了庞统,便是我的仇敌,而我不需要你这个仇敌的怜悯!”
“我……”他想辩解,却寻不到言语,良久,只好无奈妥协,“好,我不怜悯你,可,你背上的伤总得医治,既然……既然……”他吱唔,随之,绯红了面颊,一直红到耳根,“既然,你的身子……都已经被我看了……不如,就由我……替你医治?”
我瞋目,戒备地往后退了退,“男女不可私相授受,你难道不知晓?”
“那你是想全雒城县府都知晓你是女子?”受不住我的扭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张任威胁道:“你的伤总得治,若是寻个女子来,知晓了你的身份,少主那里也就瞒不住了。到时,男子变女子,少主远有比封你为军师更好的留住你的法子。”
“娶我,还是霸占我?”我不甚在意地扬唇微笑,不以为然,“你看清楚了,我这般样貌有谁会要?那个混蛋不也是因此对我置之不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