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什么时候和爹爹定亲的?”
“……”我默了默,在女儿面前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许久才答:“嗯……也就你这么大的时候。”
不过,那时,实际,娘亲已是很成熟了。
闻言,自我怀中离开,小丫头眨着眼睛,睫羽扑闪扑闪地,又问:“那娘亲是什么时候同爹爹成亲的?”
我假咳,“十七……”
然后,我就见闻小丫头掰着手指头数,碎碎念,“娘亲是双十又一生不弃,不弃是娘亲的长女,那前面的四年,娘亲都没有孩子吗?还是爹爹对娘亲不好?”
孩子……
我苦笑,先前所有的喜悦便顷刻被这童言无忌一扫而尽。
不弃啊,你娘不仅前四年没有孩子,其后的十三年亦是没有孩子。
而这些都只是你娘亲的错,与你爹无关。
我启唇,正欲作答,却听见门首外清浅的声音,“不弃,你又忘记爹爹同你说的话了?”
抬眸,孔明恰从外归来,身边跟着已逾而立的马谡。
“我……”似是回想起她爹同她说过的什么话,她即刻低下头去,愧疚道:“对不起。”
至于是对谁说的,我并不知晓。
自然,也不在意,只要是不弃说的,不论是什么话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我还是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与你爹无关,你爹待娘一直很好。”
好到,这些年来所有来自江东的催他纳妾的书信,他都毁了,不让我寻到一丝踪迹。
若非曾有一封书函出错的落入我手中,我怎么也不会知晓。
当初,他应承给我的那个诺言,再带予我安心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麻烦与责备。
在古时,不能传宗接代的罪过到底有多大呢?
转身,我笑笑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聊吧,我先回居室了。”
此外,我亦是不想面见马谡。
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不会见到我便是恶语相向,但是,我们彼此都已习惯互不相见的时日。
其实,总没有那么多东西是此生难忘的,久了,便就真的忘了。
就如,身后传来的欢声笑语,马谡调侃不弃,“你就是你娘的瘟神,三两下便能把她惹得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