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彼时,我尚未想到那个人乃是马谡。
“他……他……”小丫头难以启齿,不知是羞得,还是有难言之隐,迟疑半晌竟就只是说出,“我怕娘亲看不上他。”
听罢,我欣然笑起,宽慰她道:“放心吧,娘亲同你阿爹皆不是攀附权贵之人,即便你那君子乃是农人也无甚要紧。”
曾经,她爹不也算是农人吗?
“可……”然而,她依旧有所顾虑,“娘亲,我真的怕你不喜他。”
他有那么差吗?我忍俊不禁,想起她先前同我提起马谡,便就以他为例,说道:“只要你挑选的男子非是你舅父那类就可。”
不是我觉得马谡不好,而是,我不希望我的女婿会比的我女儿大上许些年岁,更不希望我的女婿日后会同他的父亲有所恩怨。
可是,不弃听了,不仅没有宽心,反而,面色更为凝重,双手绞着衣角,恨不得钻出一个洞来。
“这是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
所以,她昨夜同我言说这些,便是为了试探我对马谡的态度?我否定了他,她就离家出走?
死丫头!
我攥紧她留下的信函,浑身发抖,若不是有孔明扶住,怕是站都站不稳。
从来,从来我都不曾想过,不弃会思慕上马谡。我以为,她的君子会是张绍,会是关兴,甚至会是阿斗,可是,我从未想过会是马谡,会是那个为我拒之千里,好不容易才摆脱掉的马谡小弟……
他是她的舅父啊……
他会死在她爹手中的,到时,她要怎么办?
不弃,不弃,诸葛不弃,你果真是我的灾难。
我呜咽,望着孔明手足无措,“怎么办?孔明,她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接受思慕之人为自己最为敬仰的父亲杀死的事实?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她……若是我能够早点询问她那个男子的身份,就不会这般了。”
所以,是我亲手把她推进马谡怀中的,是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是我害了我最为宝贝的女儿。
都是我……
“阿硕。”刹那,某人将我拥入怀中,轻抚着我的背脊,柔声道:“不弃她……会没事的。”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