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母最为在乎的相父。
“不去。”我悠然作答,缓缓地起身,宛若如常,“年纪到了,也该如此了。”
不光是他,我也是。
“可……这许是最后一面……”不敢相信我的答案,刘禅猜测着规劝,“即便之前相父曾惹相母不悦,这时,也不该计较了。”
他是以为我同孔明争吵过?
我哂然,好笑地同他解释,“且宽心吧,我同你相父好得很,并无任何嫌隙。”
“那……”
“那为何不去见他最后一面?”我替他说问,然后,自问自答,“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该表的,我也尽皆表示过了,如此,为何还要去见他,看着他死?”
看着自己心尖上的那人一点一点死去,却无能为力,该是怎样的自我为难呢?
我也要死了,我不想为难自己,也不想为难他,在他弥留之际,还要瞧见我这般病重模样,担忧我能否康健安好。
所以,我不见他,他不见我,才是最好的结局。
而他的音容笑貌,我早已敏记于心,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
孔明,我的孔明。
我浅笑,坚决地对着刘禅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