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还嘴馋……”
“那咱以后想吃啥吃啥。”
“呜呜……可是都不能吃,吸!”
“能吃啊,怎么不能吃,人家能吃咱就能吃。”
“呜呜……这回这个真的很好吃……”
“……”
“……”
林春玉这一哭就一个多钟头,说起来,这苦头还是她自己找的,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以后,就特别小心,想到自己老公在实验室上班,就问他这些吃的能不能弄他们实验室去化验化验,检查一下那些什么什么的,有没有超标。
她老公原本不是做食品相关工作的,但是好歹也是学化学的嘛,底子好,鼓捣了一阵子之后也就摸透了个七七八八,前面几样食品化验下来以后,这个男人脸都白了。
接着林春玉就惨了,从前那些她钟爱的零食,一样样都向她挥手告别,开始的时候林春玉还咬牙忍着,想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也要把这几个月坚持下来。
可是这几个月随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她的食量也是猛增,每天早晨吃完饭出门,他老公都要给他准备两份饭菜,肚子是不怎么饿了,可是她馋啊,一下子想吃这个一下子想吃那个,馋起来没完,可是好些东西经过她老公的化验之后,她都再不敢吃了,就这么干熬着。
就这么硬忍了几个月,直到这一天,在他老公再一次要收走美食的时候,这位准妈妈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咱以后都不验了,该吃啥吃啥,人家不都是这么吃的,生出来的宝宝照样活蹦乱跳的。”林春玉的丈夫嘴里这么说着,不知道是安慰她妻子还是安慰自己,有些东西不知道就不知道了,知道以后生生就能把人吓死。
“噗!!!”林春玉抽了几张纸巾,用力擤了一下鼻涕,说道:“验吧,我对它们有信心。”她要相信自己的舌头,今天下午吃了那么多,半点添加剂的味道都没吃出来。
“真要验啊?”刚刚都哭成那样了,那得多委屈啊,还验?
“验吧。”林春玉最后说了句,然后就不再看那些吃的一眼,直接进了厨房,她对这些南瓜干和瓜子虽然比较有信心,但是她对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快要完全失去信心了,这些东西要是被验出来有什么问题,她也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
呜……可它们真的是很好吃啊!
在牛王庄上,罗蒙每天还是削南瓜晒南瓜,完全不知道在东南方向的千里之外,他们家的南瓜惹人掉了多少眼泪。
从山上摘回来的大南瓜,南瓜肉做成南瓜干,南瓜子取出来晒了,以后用来炒瓜子,取过南瓜子的瓜瓤用来喂鸡,南瓜皮本来是打算用来喂牛的,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牛王庄上的水牛们伙食档次比较高,看不上这些干巴巴硬邦邦的南瓜皮。
罗蒙就让大家先把南瓜皮收集起来晒干,等到了冬天的时候,不管是直接用来喂水牛也好,还是打成粉末喂鸡也好,都是上好的饲料,总之就是没得浪费。
这天早上八点多,罗蒙刚载着一车南瓜从山上下来,就看到胖厨侯俊背着竹篓拿着烧火钳正往山上走。
“你这是要干啥去啊?”罗蒙把车一停,就问他了。
“听说山上的板栗快熟了。”现在对牛王庄这片地方,侯俊已经是熟门熟路了,这家伙没事就爱寻摸吃的,来牛王庄干活的那些人,要是想吃什么东西了,就找侯俊去说,撺掇成了,当天就能吃上。
罗蒙把南瓜运下山之后,也带上烧火钳和竹篓,另加两顶草帽,上板栗地里去了。板栗树长得快,通常两三年就能结果,罗蒙买的是四年生的苗,开春的时候种下去,长了大半年,如今已经比人高了。
罗蒙开车从山岗上经过,东南西北和丫丫它们见了,就跟着车子跑,二郎也带着几头小牛跑在后头。“别把庄稼踩了。”罗蒙回头喊了一句,得来东南西北一阵清脆的汪汪叫唤,后面那一串跑得更来劲了。
他们到板栗地的时候,胖子正用烧火钳摘板栗呢,这家伙仰着头,用烧火钳夹住带刺的板栗球,用力一拧,就摘下来了,丢进一旁的竹篓里。
“胖子,草帽。”八月份的太阳还是很大,罗蒙从车后斗拿下两顶草帽,一顶丢给侯俊,另一顶自己戴上。
“哦,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看看这些板栗。”前阵子正结果的时候,罗蒙跟罗全贵他们一块儿过来修剪了一次病枝,之后好久都没再来板栗地了。
“我刚刚砸了一个,吃起来又脆又甜的,咱多摘点回去吧。”
“不行,老子还等着它们卖钱呢。”
罗蒙说着也从树上夹了个板栗下来,丢在地上,随手从旁边捡了一块石头,用尖尖的那一头一砸,板栗皮就被他砸开了,现在的板栗还没有完全成熟,果型还不饱满,板栗壳也不是成熟以后的亮棕色,而是浅浅的土黄色。
罗蒙捡起一颗板栗,放到嘴里咬一口,剥出栗肉来吃,果然像胖子说得那样,又脆又甜。
“呜!”丫丫叫了一声,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嘴,意思很明显,它也想吃了。
罗蒙又看了看东南西北它们,这几兄弟正端端正正地蹲坐在一旁,显然也是正等着他投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