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殿内,斥声如潮。
“这些年,全阀多少资源都给了你长支!”
“不过几年,家族的血汗,全都白白扔在了湮罗战场!左阀成了什么样子了……”
“说到底,都是左王的决策失误,怎么能远征湮罗川呢,还我们的血汗钱!”
“我们的子弟,我们的精英左武卫,都被你长支坑害了!”
“把王府让出来!让长支滚出去!”
“把摘星阁让出来!”
“就算是左王回来,我也要说,该让出阀主之位了,几百年了,长支作威作福,阀主宝座就应该轮流来坐!”
……左星尘静静坐在上面,看着诸位吵成一团。
嫡长支的几位族老,据理力争,五爷爷几次释放出星力来,激动得要唾液横飞,指头乱舞。
门阀大到这种程度,亲情血脉,早已经被利益取代了,武德殿内,各大支的长老,管事,强者们,纷纷指责长支,多年积攒的怨愤不平,统统发泄出来。
陈年旧帐翻了出来,武德殿内,越来越乱!
背后的始做蛹者,左氏二支的彰国公,左横海,一直稳稳安坐,等待着最后一击,完成自己多年执掌门阀的野心。
西征九年,嫡长支付出最多,几乎伤亡贻尽的左武卫,近一半都是嫡长支子弟,更大的损失,是那些长支强者们,现在武德殿内,嫡长支只有寥寥几席,几位长支长老与管事,据理力争,却已无力回天。
高坐在阀主大椅上的左星尘,他很清瘦,看起来很文弱,表情依然如故的平静,目光安静地投下来,与彰国公的目光,默默对视着。
他两道剑眉之下,一双星空大海般的双眸,显得聪慧而自信,无论谁的目光,碰到这双眼睛,也会为之所慑,难以相信,这会是一双废物的双眼。
左龙罴的两只巨拳,都要握碎了,几次想要出手伤人,都被左星尘的目光,压制了下来。
弟弟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也让这位巨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左星尘一直等到所有人都吵累了,吵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静一静吧,听我说几句。”
十五岁的少年,一句话声音并不高,武德殿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左星尘的身上,看着他,等着他下面的话。
左星尘缓缓说道:“第一点,列位,回去看看左家的家谱祖训!祖训圣章,嫡长支永为门阀之主!
圣章第二条,阀主之位,代代相传,绝不容许同辈相争!当年的小支争位,几乎亡族灭姓!无数先祖心血成灰,族人受尽了欺凌打压,靠了多少代的血雨拼杀,这才重震家声,血淋淋的教训!
第三点,彰国公想得阀主之位者,就是我左阀最大家贼,我左阀子孙,人人应该得而诛之!”
“什么……”
“你在说什么……”
“这……”
二支各族老,几位小支族老,都惊呆了。
三条罪状,哪一条都太可怕了,而且,最后一条,左星尘直接撕开了彰国公的嘴脸,直指他夺权之心,丝毫没有留有余地。
长支各管事执事,各大长老一齐暗自点头赞叹。
左星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地魄力与智慧。
“哼!”彰国公沉沉地哼了一声。
“左星尘,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么?你骂我家贼也就算了,搬出祖训来,也不能掩盖你嫡长支所犯之过,左阀在你嫡长支手中,将要亡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彰国公一开口,下面又是一阵混乱,他安排下的族首们,管事们,纷纷叫嚣了起来。
左星尘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来,忽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看样子,一早上的争吵,并没有打扰到他的心情,而他的样子,武德殿上的这番风云变幻,这场雷电风暴,这场逼宫大事,都没有什么。
他更象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左星尘淡淡地说道:“别吵了,传我话去,今晚,我左星尘登点星台点星,列位,你们吵来吵去,不外乎觉得我左星尘是个废物,可以随手揉捏,那么好,我就凝聚一个星武战魂,给你们看。”
“什么……”
殿下,又是一场错愕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