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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言喻坐在床上,一脸漠然地看着他,我不管你今天送这花什么意思,但是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许政一猛然抬头,默默攥紧了手,可是你以前很喜欢我,你还说...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言喻打断他,心平气和的像是没有脾气,我以前对你足够好了,那时候我就算是养条狗,也该知道承我的情分。

言喻越是这样平静,许政一就越是像一根水里的浮萍,心慌的要命,他知道,他抓不住言喻了。

言喻如果连脾气也不会对他发了...光是这么一想,许政一怔愣在原地,连眼神都有些飘忽。

你把我当成一个笑话,讲给穆远听,讲给你身边所有人听。

或许是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缘故,言喻的声音格外清晰,一字一句像是刀割,又像是台风天的风,刺的人脸疼。

许政一心跳的慌张声几乎掩盖不住。

...别说了。

对上言喻冰冷的视线,许政一有预感似的,在那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他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给自己辩解,那些羞辱言喻感情的事,也确实是他做过的。

或者他其实早该想通了,是他一点点把言喻对他的好抹杀掉。

所以你现在,更喜欢贺慈对吧?许政一小心翼翼地看着言喻,再多说一句话,他感觉自己都要碎成一堆瓷娃娃。

是。言喻丝毫不遮掩,他比你坦荡,比你磊落,他不会仗着我对他好就为所欲为,他更不会像你一样,为了满足那点自尊心,到处宣扬我有多爱他,告诉别人为了他我做过多不要脸的事。

对了,他比你好看。言喻面无表情,比你好看的多。

许政一眼角带着湿意,他已经听不见言喻后面说的些什么话了,但是每一句好像都在说,垃圾,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如果他没做过那些事,今天言喻在这里维护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病房一角的摄像头闪烁着微红的光,在那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似的,如果它也有情绪特征,会哭会闹,这会儿应该也是会心跳超出正常范围的动荡。

...别说了。许政一痛苦地抵着墙,沿着墙面缓缓蹲在地上,双手交叠在一处,捂住耳朵,别说了。

你明白了对吧,言喻拿过桌上的纸,温吞地从床上下来,递给他,明白了以后就不要来打扰...

话还没说完,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掌风狠狠落在言喻肩头。

墙角摄像头的灯光闪了闪。

忽然闷声一响。

言喻扶着墙,眼前一片空白。

言喻!

许政一的惊呼声从他耳边擦过。

好半晌,言喻才感觉到剧烈的痛意从腰椎传过来,指尖轻轻抹过床头柜的棱角,沾上一丝粘重的猩红,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穆远你他妈的是有什么病吗?

穆远挡在许政一身前,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看上去虚弱又坚强,惹人心疼的很。

言喻,我之前一直尊重你,维护你,想跟你搞好关系,都是因为政一,可你为什么要对政一这样,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变脸的吗?

我是欠你很多,可许政一他不欠你。

我承认,政一确实是说过那些对不起的你的话,那些花我也送的不对,可我确实不知道那是送给死人的花,毕竟我们穷人,哪有你们见多识广。

穆远深吸一口气,不过片刻,就红了眼睛,可是政一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能对他用那种语气说话,贺慈又有哪里比他好?

贺慈有他家世清白?贺慈有他心怀善念?贺慈就是一个生长在黑暗里不见天日的恶虫,活该他整天被人孤立!你以为他大义灭亲?他要是不那样做,你觉得他的名声会比现在好,可是你仔细想一想,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为了一个变态,你和政一这么说话,贺慈他爸是杀人犯,他以后也会是杀人犯,杀人犯的儿子就是杀人犯的儿...

言喻咬紧牙关,下颌绷着,顾不得腰上的疼痛,光着脚直接踹了上去,穆远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狠狠撞在了门边上。

雷劈一般的声响,要不是医院的门够结实,整块玻璃都能被穆远给撞下来。

长了张嘴就知道说你爸,你就算明天入殓贺慈也不会是杀人犯!

言言!许政一反应过来,利落推开言喻,闪身挡在穆远面前,别打了,穆远有病!

倏地。

空气里突然安静下来。

见身后人没有动静,许政一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对上穆远发红的眼眶,他心里有些愧疚。

穆远说想过来和言喻和解,他就不应该心软让穆远跟着来,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穆远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挡着,摇摇头,活动活动手腕,上面缠着厚厚一层纱布,应该是刚才擦狠了,现在见血的有些严重,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在长肉,伤口痒的很。

不用担心我的手,我说了那些话,小喻不待见我,是应该...话还没说完,穆远抬头,对上许政一身后摇摇欲坠的言喻,话匣顿时止在了嘴边。

言喻扶着床尾的床杆,脸色苍白,呼吸有些急促。眼前晃过几道光,他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在床边,眼前好像有三四道虚影,模糊地看不清,有那么一瞬间,连腰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直到一声让人胆寒的滚开落入耳侧,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床沿上。

作者有话要说:许政一穆远:我来看看你

言喻:#*...=去你妈的#*...大可不必

第50章 误伤

滴答。

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药水点滴和护士脚步踱动的声音。

床上的人眉头紧紧皱着, 屈着背,像只毛毛虫一样,缩成一小团,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护士抬头拨弄着头顶的药袋, 目光落在贺慈紧紧握着床上人的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上, 红着脸小声问他, 这是你弟弟吗?

贺慈顿了顿,摇头。

如果你不是病人家属的话, 这里不允许陌生人进来的。

护士有些讶异, 也不能怪她认错人,这俩兄弟虽然长得不像, 但是那眼神, 总不会骗人的吧, 坐在这一夜没合眼,净给这床上的弟弟看着输液瓶了。

不是哥哥,胜似哥哥。

贺慈嘴唇张了张, 不知道该怎么给护士解释自己和言喻的关系。

说言喻喜欢他?

可分明是他离不了言喻。

越是这么想, 他越是不自觉攥紧言喻的手, 生怕被赶出去似的, 又知道自己力气是真的大, 怕真的攥疼了言喻, 默了片刻, 他低头,不说话,沉默着把人五根细长的指尖捋的并在一起,放在掌心上,俨然比自己的短了些。

细长的眼睛里, 往日总透着些凶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会儿是晚上,护士看的不大清楚,总觉得这坐在床边的小伙子,那眼神温柔的快要滴出水了。

护士和上一次的不是同一个人,这次的要年轻些,看上去也爱凑热闹。

一看这人不说话,她心里就跟那明镜似的,俩小年轻搞对象呢。

我没见过夜里有什么人来看他,护士看了眼床上的言喻,踮脚,勾指取下药瓶,换了个新的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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