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重要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
像罂粟,像深渊,像子夜的海。
妖治而危险,迷人却致命。
是诞生在悬崖峭壁上夺命的刀。
染白突地笑了,冰雪气息几乎从眸底溢出来,应道:“好啊。”她抬了抬瓷白隽美的下颚,眸色很淡:“你去。”
“那等我消息。”楚洛抬起手来,骨感漂亮而修长的手指扣住领带,轻轻扯了扯,隐约露出半截性感锁骨,纯黑色领带和衬衫,色泽禁欲。
制服笔挺,邪气更甚。
“好好珍惜吧,这位小姐姐。”他薄唇吐字间敛去了平日里一贯若有若无透出的妖治的戾气,自有一番风流凉薄,偏生比谁都勾人,是妖精,又冷又欲,“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见到我了呢。”
“这张脸你记住了。”楚洛指了指自己,俊美着侧颜,正儿八经的模样,“以后可能会出现在你的夜里梦里中,让你魂牵梦绕。”
哦。
还很自恋。
“去吧你。”染白没好气的说,毫不客气:“别做梦。”
楚洛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懒洋洋地嘟囔:“可真无情……”
不过他眼底却没有任何失落,有的只是黑沉沉的玩味,似是而非的笑意。
而下一秒——
年轻长官已经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像是闯入枪林弹雨当中,而背脊永远挺拔笔直如青松,眸底隐隐带出笑意的芒来,眉眼间是近乎灼伤人的惊艳。
在那一瞬间,
所有红色光线四面八方的扫描过来,只要落在身上,就可以被切割的标标准准。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应当是多少人的恐惧和噩梦,可是放在了他的身上,却更像是如鱼得水,他旋转闪开的速度之快,只能捕捉到一抹残影,隐约瞥的见那肃穆的制服衣角,划过空中。
红光缠绕,
残影掠过。
以肉眼已经完全分不清他到底在哪里。
而楚洛微微后仰开来,足尖轻点,轻描淡写的往后一退,避开了险之又险的从面前不过一厘米的位置的惊险划过的红线,红线细密,如同罗网张开,年轻长官神情始终平静,波澜不惊的淡然,避开了一切的惊险,可就在左侧无数红线袭来,带着强烈的攻击力和摧毁力的时候——!
楚洛的手腕却被人猛地一拽!
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往那边倾斜。
染白单手扣住了年轻男人瓷白腕骨,往自己的方向拽来,在那一瞬间,暗血绫凭空而出,挡住了所有的红色光线,更深更浓郁的血色在暗室中铺展开来,映亮了原本昏沉幽暗的地方。
铺天盖地的血色,衬着少女的身姿,在她身后缓缓铺展开来,如同血染的油墨画,而她在其中,仿若恶魔张开了巨大的血红羽翼,那双原本黑不见底的眸,此刻隐约有血红色的芒稍纵即逝,如同夏夜天穹上一闪而逝的流星,她眼藏大海深远,似可融万丈星光。
一时间。
楚洛身形微微顿住,他神情微怔,就那么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姑娘。
血色如星光,暗血绫闪现。
都化作了背景板。
“看到没有。”少女的嗓音仍旧冷静自持,仿佛是一个穿破时间而永恒的平静清冽,“我喜欢将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