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想到这一点,略微有些不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不紧不慢的磨人,尾音像是勾子,又轻又撩的:“给个准话,答不答应,嗯?”
寂静无声的深夜里,
连翊的心毫无预兆的颤了一下,完全不受控制。
她跟他说。
爱她吧。
让他怎么拒绝得了。
这一年来不是没有想过染白,是真的太想了。
那样红衣邪肆恣意的身影,在每一次朝堂明争暗斗,权谋纷争中都曾浮现在眼底。
是他这一生深沉隐忍,处心积虑,步步算计走到今日时的唯一意外。
身为帝王。
懂隐忍,懂谋略,懂处处机关算计后如何能将利益最大化。
审时度势,物尽其用。
还有……
虚情假意也好,一时兴起也罢。
不要动心。
对谁也不行。
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那就有了弱点。
这是曾经有人用生命和血的代价告诉连翊的。
那现在……
“一年前离别时,我跟你说过什么。”连翊眸色深沉的看着染白,眼底深处是飘忽不定的笑意,显得清雅莫测,他安静垂眸,遮住了神情,“我曾祝你在下次见面之时,便是得偿所愿之日。”
“你的愿望是什么?”
染白:“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的愿望至始至终都是他。
所以……
“那祝福你。”连翊薄唇勾着一抹淡然的弧度,显得从容而清贵,往日漠然尽褪,嗓音低而清透中缠缠绕绕的落在耳边,萦绕而出的是缱绻的柔,“得偿所愿。”
染白笑着道了谢,“贺你,也贺我。”
衣袂翩然交叠,干净好闻的淡香若有若无的萦绕着,蛊惑人心。
空气中响起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很好听:“以后……别翻皇宫了。”
他抱着她,嗓音若叹息:“你大可以随便进出。”
染白嗯了声。
那态度看不出什么。
夜风潇潇,落叶飞动。
染白今天来,
虽是一场意外,倒也没有打乱了连翊接下来的计划。
也幸好染白轻功很好,不然可能直接被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当成了刺客而追捕。
嘶。
虽然说追捕也追捕不到。
“留一个活口,带下去审问。”平静疏冷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话,在几秒间边抹杀了数十条的生命。
剩下,
全杀。
至于留下的那一个其实也好不到哪去,甚至生不如死,毕竟这天底下最少不了的就是残忍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