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亲眼目睹着这一场画面,她仿佛才被尖锐刺痛回过深来,缓缓低眸,很安静的往自己心口上几寸的伤口处看了一眼。
暗器刺穿很深,看得出来那人用了绝对的力道,只隐约露出了一个尖端在外面,染满了鲜血,白衣染血最是刺目不过,那满视线的血甚至分辨不出来哪里才是伤口。
她看了两眼,收回了目光。
墨离衍冷眼看了那么一幅画面,极快的收回了目光,不为所动,对清风命令道:“卫小姐受了惊吓,送她回去。”
卫茵雨完全傻了,愣愣看着这么一幅画面,感觉到了深刻的恐惧和害怕。
泠白刚刚,是要杀她!
但是阴差阳错被墨离衍挡了。
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是她生死不明了!
一种凉意从脚底板窜上全身,卫茵雨的脸色极其苍白又难看,恶狠狠的盯着染白,从地面上爬起来,劫后余生的惊惧和发现真相的怒火燃烧在一起,让她死死咬牙对墨离衍说。
“瑾王你看不出吗?她要杀了我!”卫茵雨吼道:“你就这么把我送回去,我所有惊吓白受了?!刚刚我差点就死了!”
“卫小姐看错了。”面对卫茵雨的熊熊怒火,几乎要目眦欲裂的目光,墨离衍始终冷漠而淡然,他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口吻阻断了卫茵雨所有的话,“她想伤的人是本王,并不是你。”
卫茵雨确实是没看清楚,也不知道染白究竟要杀的是谁,但是她有一种直觉,就是她!
可卫茵雨没有办法去和墨离衍争辩,只能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那泠白刺杀当今皇子,该当何罪?”
“本王的人,怎么处置,无需卫小姐插手。”墨离衍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卫茵雨一眼,他孤冷道:“清风,送人。”
清风心情复杂,刚刚他是看到的。
泠白想杀的人分明就是卫茵雨,卫茵雨不是傻子,那么绝对的杀机就在眼前,卫茵雨绝对会恨上泠白的。
本来这件事情就应该直接把泠白交出去,或者主动杀了泠白让卫茵雨消气,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选择保下泠白。
卫茵雨恼恨的被清风带走,眼神还又惊又怒的瞪着染白的方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人走了,
墨离衍这才有时间去理会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他逆着风,一步步走了过去。
最后停在染白面前,
丝毫没有暖意的看了一眼少女被血染红的衣裳,伤口在右肩下方,又牵连着右手手臂,哪都是血。
可墨离衍肆意又冷漠的打量了一眼之后,眼底半分波动未起,然后直接攥住了染白的手腕,丝毫没有怜惜的,狠重将人扯上了马车,将其摔在了车壁上。
染白由着他这么做,背脊狠狠撞上了车壁,泛起冰凉的疼,她感觉不到似的,神情宛若寒潭般的死寂,对上年轻皇子冰寒的神情,挑眉一笑,就挺无所谓又散漫的。
“你生气了?”
“因为我动了卫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