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死,是她幸运。”染白盯着自己指尖流淌着的血珠:“下次可不一定。”
“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墨离衍最后一丝耐心几乎殆尽,他毫不客气的冷戾斥责出声,言语如利刃般砸在染白身上,“是本王给了你可以闹的错觉还是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本?”
闹。
她的所有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都只能归结于一个字。
染白很平静的否认了墨离衍的话,阴云密布的昏暗天空笼罩着她的神情,仿佛整个人都陷入某种阴暗当中:“我没闹——”
“你在瑾王府只需要服从命令!”墨离衍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染白的话,他用最冷漠又强势的口吻,以掌控一切的风轻云淡,倾泻出万里寒意残忍又冷酷的告诉她这一点事实。
他需要的是服从者,被掌控者,而不是一个随时都可以去破坏他的计划,扰乱大局的人。
因为这样的人,
留在瑾王府,
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那真可惜,我从来不绝对服从命令。”
染白的反应一直都很平静,仿佛理应如此,叙述事实般的语气,准确来讲,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她生来,
绝不会掌控。
宁为碎玉,
也绝不为瓦全。
若涟几乎没见过墨离衍如此动怒的模样,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插话:“主子,小姐她身上还有伤……不如、不如先救治一下,有什么事情等会再、再说。”
面对那弥漫着的阴寒冷酷气息,若涟的声音越来越小,却也不得不说:“再这样下去,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的……”
墨离衍听着若涟的话,视线漠然在染白身上回转一圈,扯了下薄唇,平静又随意的口吻:“这不是还没死吗?”
若涟讪讪的,真的不敢再多说一句了,不然她怕是也没有好下场。
听主子那语气中的意思,
好像只要没死,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狂风忽然大作,天际黑云滚滚,有惊雷声炸响。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说:“你错了吗?”
若涟听着,疯狂给染白使眼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服个软认个错总比没有的强,说不定主子就既往不咎了呢!最起码也能从轻处罚,现在这样子真的太吓人了!
可染白却丝毫不在乎若涟所传达的意思,她迎着冷风,重复道:“我没错。”
墨离衍神情冷傲,薄唇轻启,字字都似淬了冰毒般的利刃:“初七。”
初七用力抱剑,试图给自己点安全感,“属下在。”
“擅自行动,违抗命令,在瑾王府该当何罪?”
初七:“……”
他指尖用力压在剑上,忍着那空气中倾泻而来的压迫感,恭敬严谨的禀报:“不遵守甚至违抗主令,应该……应该罚五、五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