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赔着笑,虽然他不明白染白为什么笑,但是他跟着笑就对了,那枯黄的脸上几乎装满了阿谀奉承。
染白见此,笑愈发邪肆了。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逗弄着一只小猫小狗,勾了勾唇,若有若无邪佞的弧,“谁让你擅自用刑的?”
黄良愣了愣,脸色微僵:“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鞭子就已经凌空抽了过来!
染白手腕一个用力,几乎泛出了冷狠的光,灵活的软鞭卷起黄良的腰,被她狠狠往远处一甩!
毫无预兆的一鞭子,“砰!”的一声,黄良被重重摔在了牢房的墙壁上,狠砸在上面,身上鲜血淋漓,骨骼几乎被砸碎,疼的面色扭曲!
“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按军法处置。”
染白脸上再也看不到半分笑意,收敛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
冰冷无情的声音渐渐远去,那一道红衣身影走远。
·
深夜,
等染白处理着军中事务,已经月上枝头了。
她怔了一会儿,白皙手指轻轻按了按漂亮额角,闭着眼睛,不知想着什么,侧颜隐没在黑暗的阴影中。
良久,
只听她开口问,语气平静:“今天,擅自用刑的那个,是谁来着?”
旁边的士兵不明所以,还是小心谨慎的答:“是黄良。”
染白点了点头,平淡哦了一声。
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随口一问,随即也很正常的拿起旁边的公文翻阅起来。
几秒过后,
士兵只听着他们将军用一种平直而冷漠的语调说:“今日所用的刑,给他十倍还回去。”
士兵听的心惊胆战,忍不住看了一眼染白,却见少女将军笼罩在明明灭灭的昏暗光影中,眸也不抬一下的,修长漂亮的手指翻阅着书页,动作矜雅,气场冷淡压迫。
……十倍的刑法,会出人命的。
这一句话滚动在喉咙中,最终也没说出去。
士兵感觉染白是明白的。
他最终领命,退了出去。
染白到很晚才回到自己房间。
她推开门,
往日空旷清冷的房间中,此刻就多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身影。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黑衣凌冽,就很赏心悦目的。
虽然并不喜欢,但是染白不得不承认墨离衍长得是很好看,侧着脸的模样可以看到一个冷峻精致的侧颜,线条干净分明。
因为白绫覆眼的模样,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情仙气。
“泠白。”墨离衍靠在窗边,很淡漠的坐在那,直到听到房间中有声音响起,他才稍微动了下,薄唇轻启。
“怎么知道我的?”染白走近,眸光瞥了一眼墨离衍,随意问了句。
她又没说话没靠近,墨离衍怎么知道是她。
这一点墨离衍也没有办法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就是你。”
染白笑了声,将软鞭扔在了旁边。
一时间,
房间陷入了某种死寂当中。
墨离衍没有问染白为什么要用刑,因为他知道她厌恶他,这是一个已经注定了答案的问题。
而染白也没有跟墨离衍说过任何关于刑法的事情,因为她感觉这一切是没必要的。
良久,
瑾王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