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想见血。
少年舌尖轻轻舔了舔纤薄嫣红的唇瓣,眸中邪意横生,无端升起颓靡气场。
但是现在不一样。
锦尧泼墨般深邃的眸弯起愉悦的弧度,眼角泪痣流转着靡靡碎光。
他有殿下。
少年白衣如雪,走向客房,可在经过公主所住的厢房时,步伐却停在了那里。
锦尧远远站在那里,看着厢房前那样一副画面,神情隐没在深夜中看不真切,似是昼夜更迭交替间一瞬间的晦暗混沌,朦胧危险。
“殿下……”花琪红衣轻薄,在夜色中更像是个妖精,狐狸眼一勾一挑,笑得妖治魅惑,明明是一个男人,可却比女人还要绝艳,“我房间有点冷,能来你这吗。”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和邀请。
染白刚开了门,看着花琪,平静听花琪说了这样一句话。
公主态度漠然,并未留情:“滚离我远点。”
却在拒绝的下一秒,看到了远处那一抹雪色,干净清冽如冬日寒星。
花琪停顿了下,只感觉如芒在背。
他僵硬了下,一转身,结果直接撞上那双深的眸。
“……”
得。
今天这事肯定不成了。
花琪抿了下唇,只感觉头疼,没有再多留,只是对染白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很喜欢殿下。”
说完之后,他离开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染白根本没搭理花琪,只是侧身倚靠着门,看着锦尧,平静问了一句。
少年走了过来,刚刚还落在眉梢的阴暗消失不见,他说:“刚刚。”
染白点点头,却隐约借着一阵夜风,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淡淡血腥味,正常人是察觉不到的。
可是像染白这种沾惯了血的人来讲,却再熟悉不过,很敏锐就可以察觉出来。
她的视线定格在锦尧身上,滑落了一下,语气挺淡,似乎是随意问的:“你衣服怎么回事。”
锦尧微怔,心几乎在那一瞬间跳动起来,轻缓垂眸的时候,可以看的到自己衣摆上迸溅的血色。
应该是刚刚肢解那条藏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那一刻,
锦尧脑海中几乎是飞快闪过了无数种借口,冷静到极致的魔怔感。
只是他薄唇刚动了动,声音还没有发出来。
公主就已经打断了,应该是不感兴趣,也没有心情听。
她侧身,让出了一个位置,“进来。”
“在这沐浴吧,换洗的衣裳本殿让下人拿过来。”染白说的平淡又漫不经心。
少年走了进来,在那雪白衣摆上绽放的血红色泽似是盛开的玫瑰,他舌尖轻轻抵了抵上颚,说好。
丞相府的下人送来了新的衣裳,将水放好,不敢乱看什么,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锦尧走向屏风后,他垂下眸,看着自己衣摆上的血,眸色深了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