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自信可嘉。
监考老师还在过道上晃晃悠悠,低头别人的卷子,稍微一抬头就能注意到他们两个。
染白低声。
“手。”
音质冷而好听,在压低之后更显得磁性,苏在了人的心尖上。
楚绪莫名感觉心底有些痒,像是被羽毛轻轻刮了一下,以及说不出来的躁动,陌生的情绪接二连三的跌来,让他一再破例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喉结滚动,伸出了手。
染白碰到了校霸指尖,将纸条递过去。
谁知道还没给楚绪,就忽然听到一道声音。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老师抬了下头,不经意间瞥到后排的两个少年,距离靠的有些近,手还放在下面。
她喝了一声。
郑博业当时心底就是一句卧槽,紧张的握紧了笔。
不是吧不是吧,这对同桌不能翻车吧!
老师走过去的时候,染白已经不动神色的收回了手,将纸条往袖口中一滑,然后清淡平静的道:“借支笔,他没有。”
染白手中确实拿着一根碳素笔。
监考老师狐疑的看了一眼,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两下。
一个冷冰冰的毫无情绪,一个漫不经心的噙着笑意。
她低头看了一眼楚绪的试卷,发现一个字也没动,干净到不行的程度,确实有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但是楚绪借笔……?
这一点反倒是更让监考老师有点不敢相信。
而当事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挑了下眉梢,侧身靠着墙,长腿随意搭着地面,脚踝骨感冷硬,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染白,从喉咙中低低滑出来一个嗯字,薄唇咬字的时候,松散慵倦的扣人心弦,意味不明:“我借笔。”
染白不懂深色的同他对视,眸中镇定浅淡,仿佛冰封的雪季。
监考老师更不敢相信了。
但是染白说话的时候确实很有信服力,清冷又坦荡,是老师很偏爱的类型。
“行吧。”监考老师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咳了声,来这个考场监考基本就是放风筝,年纪倒数的几乎都排在了这里,监考也就是走个形式,不可能抓得很严,她又叮嘱了几句,没再多说什么,走了。
染白将那一支笔明目张胆的递给了楚绪,在楚绪接过的瞬间,能感觉手心上压下了纸条。
他垂眸看了眼搭在自己手心上的手,骨骼分明修长,他慢慢收拢了笔和纸条,从喉咙中溢出来一声呵笑。
好学生……胆子还挺大。
嗯。
或许只是披着好学生壳子在装。
郑博业全程看着这一幕,越看越心累。
他绪哥什么时候和璟白关系变成这样了?
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纸条被扔过来的时候,郑博业打开一看。
看了半天,也只看出少年写了个句号,再就没其他的了。
郑博业黑人问号脸,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茫然了。
但是也没再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