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
她会让这个人从身到心彻彻底底的属于她,心甘情愿。
只不过近些日子染白虽有亲密之举,却再也没有像那天晚上那般。
顾惊羡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长了,防备也淡了很多。
染白每次过来的时候,最先给顾惊羡的,永远是侵略又深入的吻。
几乎总是把人逼到窒息的最后一刻才肯罢休。
像她这个人。
冷硬和占有在血腥中交织。
这次也不例外。
染白亲他的时候避开了顾惊羡那双腿,微微摩挲着他的下巴,低声问:“顾将军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顾惊羡睫毛又潮又湿,无法反抗,索性从一开始的反感到现在的被迫同她沦陷冷眼旁观,没有力气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的样子。”染白轻笑。
那是一种,任人摆布,为所欲为的模样。
好在染白没有再把人抗上床,换成了抱,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夜半的时候,
风雪交加,急剧而下。
房檐上的冰凌砸在了地上,松树枝头弯了腰。
这一场雪下得格外大,天寒地冻,就连里卧都有些微微的凉。
以前并不见得什么,可现在顾惊羡却最怕这种天气。
夜半的时候,
他是被疼醒的。
从双腿上蔓延的疼痛钻心刺骨,像是数万蚂蚁在一寸寸啃食骨髓,连稍微动弹下也会冷汗淋漓,那是一种持久而无法摆脱的刺痛。
单薄中衣被冷汗打湿,右手攥紧,青筋凸起,脸色在夜色中苍白到极致。
他打算忍到这阵疼痛过去,却没想到越来越疼。
顾惊羡能感觉到身侧的人手臂搭在自己腰间的温度,是趋于下意识的圈有姿势,他扯了下薄唇,冷讽淡漠的挪开了染白的手,慢慢坐起身来,盯着自己那双腿。
大概是废的彻底吧。
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心底到底还在痴心妄想着什么。
室内昏暗,由于深夜暴雪,显得愈发幽深了。
将军躺在他身侧,大概是怀里没了东西,眉心有些不悦的蹙了下,即使是睡着的模样,那身孤傲阴骘的戾气也不减少半分。
顾惊羡垂眸,平静看着她。
恍惚间又想到在濉城最后一场战役时,这个人血红战袍,站在城墙之上谈笑风生间下令的模样。
而现在。
她在他身边。
成了他的大人。
想起来也觉得可笑。
现在她看起来毫无防备,说不定他一刀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可顾惊羡也清楚,只不过是看起来而已。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放心把性命交付在旁人手中。
尤其是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