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脸色阴晴不定,一句话也没说。
陌临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我说,这顾惊羡走了三年了,你当初没把人抓回来,现在怎么想的。”
“他以前不是玩物。”染白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陌临疑惑看她。
“但是以后,我要他心甘情愿……”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声音很轻,无端让人毛骨悚然,心底生寒。
“……”陌临一摇折扇,忽然之间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不是这种类型的,不然被这种丧心病狂的人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我先恭喜你成功。”陌临:“不过你现在对人这么冷淡,就不怕他直接跑了。”
“只有疼才能记得到教训。疼够了,以后就不敢犯。”新帝眸色晦暗不明,泛着冷血而暴虐的红,在这盛夏也格外冰冷。
她要让他,刻骨铭心。
…
那是顾惊羡来东崚的第四天。
他住在驿馆中,听着下属来报的消息,手指一顿,放在手中的梨花落簪险些掉落在地上。
然后他收好木簪,从容起身。
“将军你去哪?”
“弦月坊。”
这个地方他一直只是听别人说过,但从未了解。
但也知道,是个寻欢作乐的青楼。
皇宫那些人还不够吗。
连弦月坊都来了。
顾惊羡进来的时候,问了染白,直接闯进去也没有人拦。
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他,他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疼,每一根精神末梢都细微都蔓延着刺痛。
三五男子,弹琴奏乐,有甚者跪伏在新帝脚边。
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染白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一丁点的意外情绪都没有。
“让他们出去。”顾惊羡神色冰冷,一字一顿。
奏乐声断了,包厢中寂静无声。
染白支着额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懒懒抬了下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她是算定了他会来。
其实没什么的。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不管他是顾惊羡还是顾将军,都一直在她的掌控中,囚于牢笼,难以挣脱。
从前是身,如今是心。
其实顾惊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残忍,暴戾,独断又高高在上,哪一点都不是他所厌恶的,可偏偏在遇到之后,就这么刻在了心底,像是在骨子里牢牢钉下来一个尖锐铁钉,生生凿进去。拔出来鲜血淋漓,留下了消不掉的疤,不拔出来,永远钉在骨子里。
他到底喜欢她哪里。
可能都不喜欢,只是这个人,已经用属于她的方式,让他记得刻骨铭心,再不能忘。
“过来。”染白看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人,尾指稍勾,说了一句,是命令。
顾惊羡看着慵懒靠在那里一直高高在上的人,一步步走过去,停在了染白面前。
包厢中的龙涎香很淡。
染白没问顾惊羡为什么来,只是勾唇,“顾将军把人都赶走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