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白第一次来西濬还有些新鲜,西濬奉行的是男尊女卑,和东崚完全背道而驰。
顾惊羡作为年少成名的西濬少将军,曾经一次次被帝王打断傲骨,强行抽离所有理念,只能接受她一人。
他知帝王心性,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深陷。
到最后。
心甘情愿。
西濬之繁荣,与东崚比肩。
小狼崽坐在马车中,懒懒掀着车帘,往外看去,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又颇为无趣的收回目光,笑着跟顾惊羡说:“没有你好看。”
顾惊羡无奈叹了声。
染白这样的性子若是在西濬,也能将天搅得天翻地覆吧……
顾惊羡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府邸,小孩偏要住他的房间,他们又一直是一起睡的,顾惊羡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府中的下人神情诧异,几乎惊掉下巴,各个都好奇的看着染白。
小孩生的极为好看,只是那样的长相太妖冶了,极具攻击性,有种怎么也压不住的邪肆,气场也莫名阴戾害人,对顾惊羡有说有笑的,可转眼间又变得面无表情。
让人不敢多瞧。
直到他们亲眼看到顾惊羡把人带到素日起居的寝殿。
“……是我眼花了吗?!”
“将军不过是去了趟东崚,居然还带了人回来。”
少年平日里洁身自好,沉默寡言,带着同龄人少有的孤高还有冷僻,除了兵法,极少与旁人接触,从他身边自然也见不到任何异性的影子。
可是这一次顾惊羡居然带了人回来,还带到自己房间。
几乎是一息时间整个府邸都知道了。
进入房间后,
染白看着简朴又冰冷的摆设,干干净净想纤尘不染,莫名透着一种古拙的大气。
她勾了下唇角,直接扑倒了那收拾的干净工整的床榻上,在上面蹭了好几圈,把原先整整齐齐的被褥弄得一团乱,懒洋洋的躺在上面。
顾惊羡也不恼,任由小狼崽像是圈领地留下痕迹。
染白对顾惊羡勾了下手指,他平静走过去,小狼崽伸手直接把人一起拽到了床榻上,反压在身下,咬上了少年薄唇,舌尖抵开他唇齿。
自从知道还可以这样之后,小狼崽十分喜欢这么做,几乎是每天都逃不掉的命运。
“我、我一会儿……要去面圣。”顾惊羡断断续续的说,睫毛微潮的垂下,被染白弄得几乎说不出,嗓音还带着喘息,断断续续,怕染白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单手挡住眼,提醒她道。
“我知道,不影响。”
但是后来顾惊羡去面圣的时候,还是认命的挑了一件高领暗蓝对襟长袍,雪白狐狸绒毛环绕着修长颈项,衬着那张清冷的容貌,遮住了颈间的红痕。
“等我回来,再带你在府里逛逛。”
“快一点。”
到了个新的地方,小狼崽兴致勃勃,当然最大的兴趣,还是西濬的少将军。
顾惊羡在宫中留了很长时间,直到暮色四合的时候才回来,他从皇宫那条长长的宫道中走出来,指腹抹了下额头上的血,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么明显也遮不住。
等会回去的时候,染白还不知道要怎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