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逆天改命违背禁制设古阵。
是背水一战,是孤注一掷。
赢了。她回来。
输了。再无名。
她于古阵中窥见天光,与之交易,重获五识。
作为代价,她为天道历过三千位面。
终有一日。
她要血洗这天下——
“你若没其他事就留在血族,需要打理的事情还很多,本殿缺人。”
“……你是自己懒得理会吧?”冥提出合理的质疑。
“你说是就是吧。”
冥很头疼,有一种入了狼穴出不来的感觉。
“大仇得报的感觉很爽吧?”她调侃。
染白还真认真思索了两秒,淡淡答:“本殿曾经也恨不得杀尽天下,后来觉得,也就这样。”
冥也看得出来,她这次回来是对往事的漠然,她善谋略工心计,大可以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中,可她没有,仅仅只是用了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懒得再多理会丝毫。
“你总是这么……”冥啧了一声,话锋一转:“不过也是啊,很多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有些人都化作蝼蚁了。”
“看到了吗?”染白指尖漫不经心的落下一颗棋。
冥看着棋盘走势,微怔。
明晰平直的四个字落下。
“不过如此。”
这天下在她眼中如一盘棋,她想怎么下便怎么下。
曾经整个血族子民恨不得染白去死,口口声声说她是克星。
可如今,却无一人敢说,惊惧谦卑。
尽讽刺。
不过都是被操控的棋子,你想让他们怎样,他们就怎样。
冥微微沉默:“心性难测。”
染白:“不值一提。”
“殿下,他们都来了。”血魂化作人形,很年轻,看起来高瘦邪气,低声道。
“不见。”染白说。
血魂说好。
“本殿出去转转,回来再下。”
冥端详了两眼棋盘,“胜负已定。”
“还没到结局,总要想些背水一战的法子。”染白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血魂咳了一声,心中对冥抱有真切的同情,但是……
殿下有了其他棋友,他就可以偷闲了!
夜色如墨,糅杂着几分不详的血色,蟋蟀的叫声一直在响,藏在阴暗的角落中发出凄凄切切的音色,古朴高大的复古建筑半沉半现在月光下,像极了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罩将世界罩在看不见的薄膜下,呈现出虚幻的、模糊的朦胧感。
染白漫无目的地走在血族建筑中,没让血魂他们跟着,就那么一个人,一步步的走,脚步声很轻,冷风掀起了银色的发丝,衣袂飘扬。
周围的景致其实没什么变化,建筑也还是当年的模样,和残存着的记忆相差无几,古拙中透着血腥的低奢。
莱格被囚禁在他自己的宫殿中,周围重兵把手。
莱格。
她的父亲。
和她骨子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
时过境迁,当年的感觉再怎么故地重游也找不到了,直到踏入一地荒凉,这地方在杂草丛生间和那些古世纪精致肃穆的建筑格格不入,像是个无人问津的禁地,细听只有风在响,虫在叫,弥漫着潮湿陈旧的味道。
黑色长靴踩在枯枝上,发出“吱嘎”一声。
仿佛打开了一扇旧时光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