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开我?”那个少年说。
白术抓人只是条件反射,也没有想把人怎么样。只是这个乞丐的表现太奇怪了,叫白术不由的产生了好奇感。
“放你当然可以,只是你为什么要拿我的馒头。”
“我饿。”这个理由似乎坚不可摧。
白术看了看他,少年一双眼睛雪亮,充满了灵气,根本不像个饿了很久的乞丐。白术试探的顺着抓住他的手臂输入内力,果然对方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放开我!”少年的语气开始加重了,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意外,“你这么输送内力是想要弄死我吗?白术?”
白术惊讶的放开了他:“你是?”
少年揉揉手腕:“石士林。不过你大概记得的是三四三。”
“三四三!”白术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你武学上进步这么快啊。要不是看到客栈记下的你的名字,还真有些不敢相信。”石士林笑着说。
白术也很惊讶:“真想不到......那会儿我走的时候还找过你,只是出不去。”
“听说月楼的百里楼主收了唯一的一个徒弟,是你么?”
“是。只是最近...——哎,你这是......”白术指了指他的这身打扮,“怎么回事?”
石士林笑着说:“鄙人现身于丐帮,虽身是丐帮人,但心向风行谷。”
“哦。”白术懂了,就跟百草门的寒奇一个样。“对了,你妹妹呢?我记得她小时候可是天天粘着你的,胆小的很。”白术突然想到。
石士林微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只是言语之间笑意晏晏:“她很好,我这次过来,便是来看她的。”
第51章 芝麻馅儿的师父(二十三)
“哦?她在何处?”白术好奇的问。
“......不说我了,白术兄弟现在既是月楼的少主,又为何会独身一人现身这临平小镇?”
“说是少主...”白术无奈的摇摇头,“...在下离家出走中。倒是少主这一称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谁传出来的?”
“你不知道?”石士林似乎很惊讶,“是百里沨卿亲口说的,并且告知各楼,‘我百里沨卿今生只收白术这一名弟子,是为月楼少楼主。’”
白术沉默了片刻。
“石兄。”白术这样称呼道:“我哪里是什么月楼的少楼主,对于月楼的事情是半点都不晓,石兄知道什么吗?可否和我说说?”
石士林摇摇头:“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只知道月楼里有个快活楼比较出名。其他的也是不怎么知道。”
“快活楼......”
石士林挤眉弄眼,调笑道:“怎么,白兄想要去见识见识?”
白术毫不避讳:“正有此想法。正巧几日之后便是斗花魁的日子。石兄要一起来?”
“......哈哈哈!”石士林大笑起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许久不见,竟然也不觉得生疏。这大概要归功于石士林绝妙的口才,说的话、聊的天,都让人觉得轻松快活的很。
两人同住一间客栈,便经常一起去酒楼。石士林说,自打他加入丐帮以来,再也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白术想起自己在月楼顿顿吃的大餐,觉得他真可怜。
这天夜晚吃完饭两人边走边聊的回客栈,路过一条小巷,巷边的墙角零星的靠着几个瘦骨嶙峋的乞丐,莫名的盯着走过的白术。正当白术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那几个乞丐站了起来,渐成包围之势。
白术站在原地:“为何堵住我们的去路?”
石士林靠近白术,低声说:“这几个是丐帮里八袋长老廖青的人,廖青一直跟我不大对付,估计是来找我的。你快走。”说着从后背的袋子里拔出一根打狗棒,摆出备战的姿态来。
前方有个右眼有道横疤的乞丐往地上啐了一口:“石士林!你个狗杂种!别以为帮主护着你老大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背叛丐帮的事,以为毁尸灭迹了就没人知道了?!我呸!贱种!兄弟们!给我打!!”
几个木棍裹着脏臭的气味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白术拉着石士林往旁边一滚:“诸位,有话好好说,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乞丐嗤笑一声:“读书人什么个怪毛病!老子打你之前跟你说过客气了吗!我还会怪你客气了不成!”
“哥哥!别跟那小白脸废话,仅管一起打死了,好给老大出气!”
这几个丐帮弟子的武功都是少有的厉害,一根根打狗棒舞的虎啸生风,气贯如雷,几根棍子隐隐形成合围之势,前后左右到处都是舞动的棍影,叫人寸步难行。
石士林艰难的抵挡中,但还是有几根威猛的朝白术的头脸劈来,煞是吓人。白术也不废什么话了,直接拔出剑,剑招一使出,瞬间断木乱飞,那几个乞丐看着自己手中的断棍,傻了眼。
石士林看着自己手中残余的木尸,苦笑:“白兄,你怎么连我的棍子也给削了?”
几个乞丐互相使了个眼色,跑了。白术也懒得去追,毕竟这是人家本门派的事情,外人不好分辨对错。只是今天碰巧遇到了,石士林又是自己的故交,故而帮了一下,剩下的事实在不好插手。
石士林笑笑:“白兄不问怎么回事?”
“......”白术说,“你自己想说了再说吧。”
二人似乎恢复了之前的平和安乐,漫步走回客栈。对于白术来说,这样的小插曲实在无关紧要,他的心都系在了两日后的斗花魁上。他想去看看月楼,也想要趁着人多,打听打听他师父的事情。
都说风楼是最全最强大的情报集中地,他本应该去风楼的,只是一不知道具体地点,二来风楼也并不是什么信息都卖。各楼楼主的信息是密之又密,哪能轻易的卖出去。
再加上碰巧来到了临平小镇,又碰巧赶上了斗花魁。月楼干的这样的营生,那天几乎是全巢出动,正好可以去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关于师父的线索来。
白术一想到师父,脑子里就乱乱的。一会儿想到师父对他的好,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朦朦胧胧中接触到的师父的黑暗面。
他想,他很想要弄清楚两个问题。师父是怎样的人?师父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只是这样的问题大多没有固定的答案,也不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