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还没玩够?
“皇上有这个心思去照顾我手下人的行动,倒不如多花一些时间去处理一下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大臣们。”
祝笙甚至连一个基本的问候都没有,直接敲着女皇面前的几案皱眉说道。
听到这里,原本还在纠结祝笙与阮沁伊的关系的人立马放下心来,就连原本有些皱起的眉头都跟着舒展开来。
“并非朕想要插手。”
女皇悠悠然从一堆奏折中精准抽出一个递到祝笙面前,“祝将军不如看看下面人家呈上来的证据?祝副将在地方祸害百姓,倘若不是有万民书在此,朕也不会越俎代庖去管这种本应该是地方官员处理的事情。”
一张皱巴巴的纸在祝笙面前展开。
女皇说的不错,那确实是一张万民书。
只不过,谁又知道这张皱巴巴的万民书又是如何的来的呢?
那些用来蒙骗别人的伎俩随便糊弄糊弄那些不懂的人还可以,但让她这么一个曾经亲眼目睹那边的场景到底的人又如何会相信?
咔擦一声。
利刃刺破桌面的声音在御书房中响起,让原本就躲在祝笙身后的阮沁伊跟着抖了一下。只不过,那双透过祝笙肩头往事发中心看去的双眸中显然慢慢都是好奇。
不过是找个最为安全的姿势看好戏罢了。
“既然女皇您这双眼睛已经开始认不清事实了,那不如也就势剜去如何?不知女皇可还记得那个因为您的一纸诏书失双眼发配偏远封地的孩子?您难道不想体验一下他的生活么?”
锋利的匕首将几案上戳了个洞。
那张皱巴巴按满了掌印的请-愿书也跟着被祝笙插在了几案上,依旧随着方才被刺穿的动作舞动,甚至因为纸张被蹂-躏太过,有了几分想要碎裂的架势。
祝笙这话让女皇蓦的瞪大眼睛跌坐下去。
她还记得那个被她赐了目盲之后发配边疆封地的皇子,每每午夜梦回,那人便要顶着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眼眶来她梦里哭诉,甚至偶尔她情绪波动打了,那人还要扑上来与她同归于尽。
但是……
但是,谁让他当时挡了二皇女的路呢?
她精心培养出来的下一代储君,只要她还活在世上,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对她的绝对地位产生动摇!
“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想您这双眼睛看到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祝笙双手撑在几案上凑到女皇面前,顺道还将自己对她方才当中宣发下去的那道圣旨内容进行了完整而又严肃的回复,“还有,圣旨我已经撕了。早在他踏入我祝府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人了。既然是我的人,一举一动又怎么会受到你的束缚?”
言罢,祝笙甚至都没有看女皇那已经气到发黑的面容。
锋利的匕首还留在几案上,而她早已揽着阮沁伊大摇大摆往御书房外面走去。
这些争权夺利的破事儿她本来不想管。
但——
祝笙往缩在她怀中的人发旋上看了一眼,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倘若她真的再这么放任下去的话,还不知道那些黎民百姓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怀里的宝贝既然一直都想要将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她没有理由不帮他实现愿望。
“你一会儿想去哪儿?”
祝笙将人抱上马,打马往宫外而去。
马匹的步子并不算太急,她需要先把阮沁伊安顿好之后再去赤县那边寻找祝符的身影。她对于祝符的能力很有信心,即便她真的遇上了百人截杀,即便无法战胜对方,也可以找到空隙从那种危险的环境中脱离。
至于她没有同自己联系这件事……
想来是现在不太方便。
“我既然是归姐姐管的,那自然是姐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阮沁伊转头在祝笙脖颈上蹭了一下,“姐姐不是想要去赤县找祝副将么,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我让陈安把那边的信息收集汇总之后给我们送来。”
终于到了可以用他的势力帮助姐姐的时候了!
阮沁伊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纸条折成了一个特殊的形状,吹哨引来一直鸽子将纸条绑了上去。
他跟那些更加高层一点的机密人员通信从来都是用暗号的。
至于先前被祝笙拦下来的那些手忙脚乱,其中有一些是他的废子,还有一些,是当时对于祝笙的试探。
方才御书房中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让他明确得知了祝笙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么这些更为私密的东西便没有隐瞒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