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潘定邦趴在桌子上,一脸八卦,“你别哟,他俩去是去了,就是去晃了一趟,可没敢多留,更没敢又香又艳!”
“啊?为什么?噢!对了,你说过,你们一家门都怕媳妇,这话是真的?”李桑柔放下脚,也趴在桌子上,一脸的不敢相信。
“瞧你这话,我什么时候瞎说过?我这个人从来不乱说话!”潘定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脸傲然。
“那你二哥三哥怎么怕媳妇?也像你这样,成天这耳朵……”李桑柔欠身过去,看潘定邦的耳朵。
“哪能像我这样!我跟你说,阿甜吃亏就吃亏在性子太暴,爱动手!
要说厉害,那得是我三嫂最厉害!
我三嫂这个人,长的比我三哥好,字儿写得比我三哥好,学问比我三哥好。”
潘定邦说着,咯的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愉快的拍着桌子,“我三哥挺惨,哪哪儿都不如我三嫂。
我三嫂这学问,还不像我二嫂,诗词音韵什么的,我三嫂最会写策论,厉害得很!
我三嫂跟我三哥相亲那会儿,让我三哥写篇策论给她看看。
我三哥觉得自己是大才子,了不得!
可一篇策论送过去,被我三嫂批的一无是处不说,连这门亲事,也被我三嫂拒了。
我三哥就急眼了,挖空心思写了一夜,我二哥帮着他一起写。
我二哥的学问其实比我三哥好,二哥这个同进士,照我阿爹的话说:时也命也,非学问高低。
他俩吧,写了整整一夜,又请我二嫂润了一遍色,我二嫂文采特别好,我二哥三哥都比不了。
这一回,再送过去,我三嫂算是勉强点了头。”
“哇噢!”李桑柔听的拍着桌子惊叹。
“我三哥可怕三嫂了。
有一回,那时候三嫂刚嫁进来没几年,第三年吧好像,我们兄弟,还有堂兄弟,一群人喝酒。
我六堂哥,前两三天去找我三哥,正好听到三嫂教训三哥,我三哥死不承认。
当时,他喝了不少酒,胆子就大起来了,一把抓起根茶针,说要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怕谁。
我们跟在三哥后面看热闹。
三哥冲进垂花门时,还气势得不得了,当时三嫂正和二嫂坐在廊下喝茶说话,看到三哥冲进去,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就一句话,三哥就软了,说:我怕丫头们力气小,撬的茶不如你的意,特意拿了茶针,给你撬茶来了。”
李桑柔拍着桌子,笑的哈哈哈哈前仰后合。
潘定邦也拍着桌子大笑。
“那你二哥呢?二哥怎么怕?也这样?”李桑柔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二哥脾气暴,小时候教我认字,教到第二遍,我记不住,他就瞪眼拍桌子。
我二嫂又好看又温婉,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过,可不管我二哥多大脾气,只要我二嫂一眼横过去,我二哥那脾气,立刻就没了。
我二嫂要是觉得我二哥哪儿不好,就让人送汤水过去。
送的要是什么芙蓉汤荷花汤木樨汤,那就是啥事儿没有,要是送了什么清心汤顺气汤,那就是提醒二哥,他有点儿过份了。
有一回,也是跟昨天差不多的花楼花会上,二哥酒多了,昏了头,就是你说的,又香又艳上了,就在这时候,二嫂一碗浆水送到了!
二哥当时,手里还有半杯酒,都没敢喝完,看到浆水,呼的窜起来就跑了。”
“啊哈哈哈哈哈!”李桑柔再次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唉哟喂,笑死我了!你们一家,唉哟!人家别家肯定没有这样的,你们家……”
“谁说别家没有!”潘定邦和李桑柔对着拍桌子,“周家,就是刚致仕的礼部周尚书,不光惧内,他连他那个小妾都怕!
还有符家,就是周尚书那个孙媳妇家,淮东大族。
符家大爷,现在哪个路做帅司来,我记不清哪个路了。
有一回,符家大爷正跟个红伎眉来眼去的对诗,听到一句大奶奶来了,吓的酒杯掉地上,脸都白了!”
“啊?”李桑柔一脸惊讶和八卦,“真的?还有哪家?怎么这么多惧内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说的全是真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女人多厉害呢!不是,是厉害的女人多多呢!一个个厉害的吓人!
像你这样的,你要是嫁了人,你嫁给谁谁不怕?
敢娶你的人,要么瞎了眼,要么,肯定是被你拿刀子逼的。”
“你怎么说话呢!”李桑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嫁了!以后我娶一个算了。”
“哈哈哈哈哈!”潘定邦捧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对对对,你是大当家的,你娶个压寨小郎君,多好!到时候,我一定得去喝杯喜酒!啊哈哈哈哈!”
“咱说正事儿,你说,这么多人,这建乐城,惧内的不是一个两个,这简直是成群成堆,这么多,怎么就你出了名了?”李桑柔拧眉看着潘定邦。
“不是我一个人出名,还有十一呢。唉!”潘定邦一声长叹,“我跟你说,就是阿甜脾气太急,太爱动手。
我阿爹说过,贵人语迟,性子一急,就得吃大亏!这不就吃大亏了!
其实阿甜挺好的,论河东狮,真轮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