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是谁你不知道?就是小锐他娘。”张猫接话飞快。
李桑柔噢了一声,可不是,赵锐他娘姓杨。
“这里面衬了伞布?用了胶?”李桑柔看明白了。
“对!这法子好吧!”张猫叉起了腰。
“大当家你看,里面衬了伞布,这边边角角上,也就不怕漏了。
你看,这边上,这一折起来,就看到伞布了,再怎么这是布,柔软得很,你看,说折就折起来,这伞布挡雨,比这木板强多了,是不是挺好?”谷嫂子蹲在李桑柔旁边,急急解释着,一脸期盼的看着李桑柔。
“不错不错。”李桑柔站起来,拍了拍手,走过去,将小盒子一个个撑起来,随手往箱子里放。
张猫和谷嫂子一边一个,屏着气,四只眼睛随着李桑柔的手,过来过去,过去过来。
李桑柔放进去,拿出来,换个法子再放一遍,再换个法子放一遍。满意的点了头,“不错,就照这样做。大小箱子外面再加上编号,事先写好刻好,或是烫,都行,这你们看着办,写好编号再浸油。
大常在仓库里,你们两个先去找他算钱要价,编号的事,去找黑马。去吧。”
张猫和谷嫂子对视了一眼,笑逐颜开,冲李桑柔曲了下膝,一人一边提起箱子,一路小跑,往仓库去找大常了。
第145章 收服不易
王章在顺风铺子门口下了马,把头仰到最高,看着高高飘扬的顺风大旗,再低下头,看看小小的铺子门脸,再仰头看了看,忍不住笑。
他对建乐城不熟。
当年赴考春闱的时候,虽然在建乐城住了将近一年。可他是个天资一般的,一路考上来,凭一个勤字。
在建乐城那一年里,他手不释卷,文会上,也是眼里心里只有学问文章。
考中进士后,他被点到茶马司,太原府路途遥远,他一向是个笨鸟先飞的,接到差使,就立刻启程前往太原府,拜会同年的酒宴都没来得及去几场。
建乐城里,他熟悉的,只有贡院一个地方。
来前,他去请教文将军:顺风速递铺怎么走,文将军让他进了内城城门,抬头看,看到顺风大旗直奔过去,他当时,还以为文将军在开玩笑,和文先生辞行,又问了一回,没想到,文先生和文将军一样的说法。
等他进了内城城门,还真是,抬头就看到了顺风大旗。
这面旗,是真高!
王章将马拴到铺子门口,进了铺子,迎着一个伙计,拱手笑道:“请问大当家在不在?”
“您是?”伙计没答话,先笑问。
“是文先生让我过来的。”王章含糊答了句。
“您稍候。左掌柜!”伙计往后院扬声叫了句,“有人找咱们大当家。”
“来了来了!”老左从后面小库房小跑出来。
“他说是文先生让他来的。”伙计迎上去道。
“文先生?那稍等。”老左一个转身,直奔院子后面,片刻功夫,连走带跑出来,示意王章,“进去吧,出了院子,就能看到我们大当家了。”
王章笑谢了,穿过马厩院子,出来,就看到了李桑柔。
李桑柔正站在菜地边,看着大常点菜种子。
“在下王章,见过大当家,常爷。”王章拱手长揖。
“客气了。”李桑柔忙拱手还礼,“是文先生让先生过来的?”
“不敢当先生二字!”王章被李桑柔一句先生,连声不敢连连长揖,“在下不敢,在下小字显明,大当家称我显明就好。”
“显明,这字好,坐下说话吧。”李桑柔让着王章坐下,自己坐到王章对面。
“军中通邮的事,文先生点了在下过来,听大当家吩咐。”王章欠身笑道。
他请教过文先生,跟大当家说话打交道,哪一条最要紧,文先生的回答简洁明了,六个字:别废话说正事。
“是从军中过来的?一直在军中吗?”李桑柔沏了杯茶,放到王章面前。
“是。在下上一任差使在太原府茶马司,一任期满,得潘三爷举荐,到文先生麾下,协理文书。
合肥之战,往南梁军中送战书,是在下去的。
大当家和常爷、马爷迎战南梁铁骑,在下骑得动马,提不得刀,没能亲眼目睹。
不过,后来在下跟着文先生收拾战场,看着清点大当家射出的弩箭,箭无虚发。在下佩服得很。”王章欠身致意。
“能得潘三爷和文先生常识,必定极其出色。”李桑柔笑应了句,“军中邮驿,顺风往军中如何交接收发,顺风这边,听这边调度安排,带了多少人过来?”
“就我一个。”王章笑的有几分尴尬,“还有两个小厮。文先生说,信物皆由顺风递到军中,我不过是居中协调一二。”
“先去前面铺子里,找左掌柜,让他告诉顺风是怎么收怎么寄的,再看看大军那边怎么交接。
南梁的谍报无孔不入,建乐城前一阵子略查了查,就查出来一堆。
顺风各条线路上的人手,都在当地招募,人事庞杂,递铺派送铺,骑手中间,都有些什么人,谁都不知道,不是人人都能信得过的。
这些,都要留心。”李桑柔郁闷了一会儿,吩咐道。
“是,大当家放心。”王章站起来。
“不急在这一时,长途劳累,先回家看看,歇一歇,明天再过来吧。”李桑柔跟着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