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三品以上,一人只有一个手笼,三品以上,一个手笼,加一件棉马夹,咱们这!老大你看,你看看!这么多!一堆!全是手笼!全是马夹!”黑马从大常身后探出头,手指不停的点着那一堆的手笼棉马夹。
“是挺不错,我留一件马夹,其它的你们看看要什么。”
李桑柔一边说着话,一边一件件拎起来看,拎到最下面一件巨大的马夹,举起来往大常身上比划了下,“这是给你的,你试试。”
“行,我就留这件。”大常接过,往身上比划了下。
“我要个手笼!”黑马冲前一步,拎起只手笼,笼在双手上,得得瑟瑟的晃着。
“我也要手笼,马哥这手笼一笼,真是雅致!”大头上前,拎了只手笼,学着黑马笼到手上,得瑟的晃着。
“要手笼干啥!成天袖着手不干活了?马爷大家出身,你又不是!说你傻你就是傻!”小陆子在大头头上拍了一巴掌,上前拎了只马夹,“马夹多实用。”
蚂蚱和窜条各挑了件马夹,大常将余下的二三十件马夹,一二十个手笼,用包袱包起来。
“分开包,黑马走一趟,先把这些马夹给老孟他们送过去,再去一趟你猫姐作坊,问问她那里还有多少棉布棉花,要是够,老孟那边,一人添一件马夹。
“这些手笼老孟他们用不着,小陆子跑一圈。
“给付娘子她们俩送两个,给老左,陆先生、王壮各两个,燕春馆的漫云,金彩阁的锦织,泉香阁的湘兰,蒔花馆的纹月,还有美仙院的香蕊,各一个。再给七公子送去四只,另外两只,请他转交给十一爷夫妻俩。
“余下的,给枣花和邹旺各寄两只,余下也没几个了吧,先收着。”
李桑柔一口气分派完,小陆子一听就记住了,除了那几位头牌,别的,都是熟人!
“瞎叔他们呢?”大常问了句。
“他们肯定也有赏赐,不用咱们给。”李桑柔笑应了句,拎起那件马夹套到身上,理了理,十分满意。
相比于木棉布和麻布,她还是喜欢这种细软的棉花布。
十年的努力,她做成了头一件事:穿上了棉花布衣裳。
李桑柔心情极佳,再次捋了把棉花布絮棉花的马夹,坐到椅子上,翘起脚。
“大常,我跟你说,风起于青萍之末,巨变,在最初,都是极小的事……”
“我去做饭了!灶台还没擦出来!”大常交待一句,拔脚就跑。
“我去送衣裳!”黑马抱着马夹就跑。
“我我我!我也送!”小陆子一把搂起那一包袱手笼,跑的飞快。
“我的拖把呢!”
“我的抹布!”
“我的我的!”
蚂蚱和窜条、大头三个,冲过去抓起拖把抹布,拎起桶,跑的飞快。
李桑柔站起来,从厢房拎了坛子酒出来,揭开泥封,闻了闻,找了酒壶酒碗,提了红泥小炉过来,将酒烧的温热,再将从顾晞那里要来的地舆图挂到廊柱上,坐在廊下,抿着酒,一寸寸看着地舆图,盘算着她那条高速路的走向。
这条路,年里年外就得开始买地,最好明年能开工,在她有生之年,她希望能在这条从北贯穿到南的路上,痛痛快快的跑上一趟。
第342章 四人会
隔天,李桑柔进了顺风总号后院,刚沏好茶,潘定邦就到了。
“多谢你的手笼。”潘定邦跟李桑柔一向毫不客气,这一句多谢,连拱手都没拱,一边说,一边一屁股坐下,伸头闻了闻茶香,“这茶不错,香!”
“这是洞庭茶,尝尝。”李桑柔示意潘定邦。
“洞庭茶?那就是小十一常喝的茶。”潘定邦拿了只杯子,自己倒茶。
“十一爷啊,今年大约喝不上,明年,你让他找你二哥要点儿吧。”李桑柔抿着茶笑道。
“这茶这么难得!”潘定邦抿了口茶,“不错!真不错!”说着,潘定邦伸手拿过茶叶罐,倒了一点在掌心里,仔细看了看,啧啧,“这南边的东西,就是细腻,这茶芽可真细小,真够功夫的。
“算了,不跟十一说这茶的事儿了,二哥也不一定有,二哥不讲究这个。”
李桑柔瞥了他一眼,抿茶品茶。
“你得了几个手笼?不是全给我了吧?我那个手笼,孝敬给我大嫂了,阿甜那个,孝敬给我阿娘了。”潘定邦喝了半杯茶,才想起来被茶香打断的话。
“二三十个吧,都送人了。”李桑柔笑道。
“嗐!”潘定邦正喝茶,差点儿呛着,“也是,我忘了,你!你可不得了!皇上欠你军功呢。咳咳,那也不能二三十个。
“我阿爹就一个手笼,一件马夹,那手笼,我娘先试了试,说舒服,我阿爹还跟我阿娘解释了半天,说皇上赏赐的时候说了,上朝的时候也可以戴着,说既然这么说了,他就不好给我阿娘了。
“那马夹倒是给我阿娘了,我大嫂给她改了改,我阿娘贴身穿了,说舒服得很。
“二三十个手笼,你都送给谁了?”
“燕春馆的漫云她们,一人一个,老左他们,一人一个,分一分就差不多了。”李桑柔笑看着潘定邦。
潘定邦顿时眉开眼笑,“我两个!我就说嘛,咱俩关系不一般!”
“不是你两个,是你一个,你家阿甜一个!”李桑柔不客气的纠正道。
“差不多,漫云。”说到漫云,潘定邦拖着尾音,唉了一声,“好一阵子没见漫云了,还有锦织,湘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