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桥猛地一把搂住了郑艾的腰,反守为攻,狠狠地吻住了郑艾,用力之猛竟让郑艾不由地往后倾,差点站立不稳,陈子桥捞住她,紧紧地按住她的背。
陶可回过神来时便看到陈子桥的吻风卷残云地覆在郑艾的艳红的双唇之上,侧脸下方细微的蠕动在陶可的眼里却那么清晰。
陶可愣了不知多久,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样,有没有改变主意,要不要请我上去?”不知过了多久,郑艾性感的声音伴随着轻喘传进陶可的耳膜。
陶可不愿意再去探究他们的神情与动作。
事到如今,她不该再自欺欺人,其实,她早就输了。
就在她躲到草垛后偷听他们说话的那一刻,就在对郑艾从喜欢变成嫉妒的那一刻,就在她听到陈子桥对郑艾冷言冷语嗤之以鼻而她竟会幸灾乐祸的那一刻,她就输了。
至少郑艾是正大光明地站在陈子桥的面前霸道的宣告自己的主权,而她呢?只能躲在一边,在暗处偷偷摸摸地观察着他们,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
她还浑然不自知。
直到陈子桥最终还是没有沉住气疯狂地占据了郑艾的呼吸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她输了。
比起看到他们甜蜜的心痛,更是对自己感到羞耻和难堪。
“不说话?呵……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真以为我进不去么?”高跟鞋的踢踏声接踵而至,陶可看到郑艾的脚步从她身边的台阶上一点点走了上去,连忙往角落里缩了缩。
“滴滴滴”的按键声响起,在最后一个键落下的同时,长长的一声“嘟”,“吧嗒”一下——大门解锁的声音。
郑艾转过身去,朝陈子桥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陈子桥,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比如说,你记性不好,只记得这个密码……”
陈子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进入了公寓楼。
郑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叨叨着“密码事件”,一边迅速跟了上去。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小。陶可的小腿已经蹲的毫无知觉。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扶着后面的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大约是蹲久了的缘故,一站起来便是一阵晕眩,眼前一片发黑,若不是扶着墙,只怕又会摔回去。
好一会儿才稍微清醒了些,但太阳穴仍是突突的跳,脑子胀的厉害。
陶可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以什么心态通过何种方式回家的了,只知道第二天,她是被喉咙痛醒的,她使劲咽了一口口水,试图发声,可声音哑的断断续续,根本就整不成一句句子。然后她就感觉有液体正从她鼻子中缓慢地流出,她只好从床头抽了两张纸巾,擤了好一会儿鼻涕。
重感冒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唯一庆幸的是,幸好现在是冬天,若是夏天,蚊虫成群,只怕她要有好几周不能出现在镜头前了。
幸好是过年,可以待在家休息。
这样一想,陶可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下去。
直到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门铃在响。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仔细分辨,确实是门铃声。
陶可累极了,不想起床,拉起被子蒙住脑袋,转了个身继续睡。
可是……睡不着了。门铃的声音在耳边反反复复,吵得人心浮躁,听了好一会儿那讨厌的声音仍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陶可顿时蹙着眉变得烦躁了起来。
谁啊!大年初一的还不让人睡觉!还有完没完了!
若有力气,她肯定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破口大骂,只可惜,她现在就像冬季里凋零的花草,整个人恹恹的,萎靡不振。
她有气无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趿着拖鞋,拖着疲惫身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楚煦,这让陶可大吃了一惊,但尚未等陶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楚煦双手拎着满满的东西从门缝了挤了进来,边换鞋边用不满的语气问道:“大小姐,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知道么,你怎么不接电话?”
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苍白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特意朝前走了两步打量着她,伸手向她的额头探去,却被陶可拿手拂开,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楚煦没有在意,紧张兮兮地问:“你生病了?”
陶可没有将手放下,顺手捋了捋杂乱的头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用极其沙哑的声音回答:“感……冒……了。”
楚煦神色一紧,“好好的怎么感冒了,还是重感冒,怎么弄的?!”
陶可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楚煦又问:“吃药了吗?有没有发烧?”
陶可摇了摇头。
楚煦显然不信,又伸手凑上去想要试试她的体温,却被她再一次避开。
“好吧,药箱在哪儿?”
陶可径直走开,翻箱倒柜了一会儿,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盒感冒药片,在楚煦面前晃了晃,就着水咽了一片下去。
“可……以……了……吗?”
楚煦耸了耸肩,“那现在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做好了饭给你端进来,你吃点东西再睡觉,听见了吗?”
陶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她好像在自己家一样,拎着购物袋悠然自得地进了厨房。
陶可关上门,双手不自觉地环了起来,跟了过去。
陶可靠在门边上,看着楚煦把各式各样的菜从购物袋里拿了出来。她想了想,折回了房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了才发现,竟有三十九通未接来电。
她懒得点进去看,短信输了一段话发给了楚煦。回到厨房门口,楚煦已经穿戴整齐,围上了连她都不常用的围裙,乍一看,还真有点儿像家庭煮夫的样子。只怕他的粉丝们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大男生竟然还有这样温顺似小绵羊的一面。
楚煦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帮我看下手机,刚有条短信进来。手机在我裤子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