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生气我小心眼,看到你和陈楠在一起,我乱发脾气了。”他的声音里居然带了点委屈,低头用额头轻轻抵着温嘉的额头。
陈易比温嘉高一个头,他弯腰下来,温嘉就被完全包裹在他的身影下,独属于陈易的那种印度楝的气息像潮水一样将她紧紧包围。除此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还在这浓烈的气息中闻到了一丝铁锈一样的腥气。
陈易看她不说话,突然握着她的手,把枪管对准自己的胸口。
温嘉心中骤然一紧,但是她没有说话,陈易眼眸中的神色让她难辨真假,她从来没有望进过他的眼底。她久久地看着他,枪口仍抵在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沿着枪管传来,强劲而有力。他没有穿防弹衣,只有一层薄薄的衬衣,枪已上膛,这个时候,只要温嘉轻轻扣动扳机……他的生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宛如儿戏。
这一阵凝重的沉默被陈易低喃的声音打破,他说:
“给你道歉,把心赔给你。”
陈易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眼皮上,就是那么一瞬间,这温热的气息仿佛一阵春风吹进了她的心里,融化了冰封的河床,她曾以为她的心是铁,可就是那一瞬间,那铁好像也真的熔融了,滚烫的岩浆顺着血管流动起来,流过眼角,快要淌出眼泪。
那一刻,她想到那天陈易站在图书馆外滚烫的大地和如火的骄阳之间,她夹在数学分析的课本里的一句手抄诗: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温嘉的手松开,黑色的消音手枪笔直下落,被陈易敏捷地接住,放到射击台上。接着她也被陈易抱到射击台上。
现在她比陈易高了。
陈易仰头看她,“原谅我了?”
温嘉低头看他,眼角眉梢的风流不减,这时,她心中出现了一种独占他的冲动,她俯身双臂揽住他的后颈,模仿着他刚才的样子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
陈易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一样,脸上笑意更深,单手取下眼镜放在一边,向前一步,腰腹紧贴射击台的边缘,温嘉不得不将原本就分开贴在他腰侧的双腿张得更开。
他掐着温嘉的细腰,偏头吻住她的薄唇,同时双手从短袖的下摆向上游移。不算宽敞的射击台上叁面玻璃挡板将他们围住,这一块小小区域的暧昧气息在这苍茫天地之间急剧飙升。
半个月以来的冷战时间让陈易每晚抚摸着她的肌肤入睡时都难以满足,现在他像是一头饥渴已久的野兽找到了清甜的泉水一样,发狂地用唇舌从她的肌肤上汲取水分。
不一会儿,温嘉便面色潮红地推搡着他的胸膛,他茹毛饮血一样地从她口中汲取唾液,又拉扯她的舌尖纠缠,将她口中的空气尽数吞噬到自己的口腔中,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易放开她的口腔,双手撑在温嘉身侧,将她完完全全包裹在他的身体下。尝到甜头他同样双目猩红,粗重的喘息落在窄小的空间里又在两人的胸膛之间无限回响。
下一秒,温嘉上身的t恤哗的一声被粗暴地撕开,她惊呼一声,蜷缩在陈易怀里。尽管她的身后和左右两侧都有挡板,但那些挡板都是透明的,除此之外,这里几乎是幕天席地般毫无遮挡的存在。
陈易湿润的吻从她的唇舌移到耳垂,吮吸的水渍声尽数传递到她的耳朵里。温嘉感觉到自己身下涌出一阵温热的液体,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双手情不自禁地将他腰际的衬衣从皮带下扯出来。
陈易在她耳边笑起来,嘴唇离开她的皮肤,笑意朦胧地微微仰头看她。